母亲还在气，气得浑身发抖，那天她显然寒了心，她扭头回去屙了泡尿，然后提着痰盂上老牛筋家门口，靠阳台的火上坐着一锅正在冒泡的红烧肉，母亲掀开锅盖，把痰盂里的尿全倒了进去。那天看见母亲倒尿的还有大小凉粉家的荷包蛋，荷包蛋因为她男人常年在外县跑车，和我们家一样，也要轮番受老牛筋的气。荷包蛋先是抚掌偷笑，然后跟着也跑过去往汤锅里补了两口浓痰。那天晚上，老牛筋吃的就是用尿水和浓痰烹调出的补品。
收拾老牛筋的是吴达明和后来搬来的老青。老青每天在过道上发火，他提着那只小煤炉，到老牛筋家门口，用扇子扇着浓烟，让它们整齐无误地飘进老牛筋家门，吴达明更是利用他的优势——他住的阁楼就在老牛筋家头顶上，他用的就是老牛筋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吴达明也用水洗地板，那些污水淋湿了老牛筋的蚊帐和床，然后吴达明也学老牛筋的样，他说，我喜欢，我就是喜欢用水洗，你想怎么样？正是这种前后左右的夹攻，老牛筋才老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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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老牛筋的是吴达明和后来搬来的老青。老青每天在过道上发火，他提着那只小煤炉，到老牛筋家门口，用扇子扇着浓烟，让它们整齐无误地飘进老牛筋家门，吴达明更是利用他的优势——他住的阁楼就在老牛筋家头顶上，他用的就是老牛筋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吴达明也用水洗地板，那些污水淋湿了老牛筋的蚊帐和床，然后吴达明也学老牛筋的样，他说，我喜欢，我就是喜欢用水洗，你想怎么样？正是这种前后左右的夹攻，老牛筋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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