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之后,我最大的希望是变成琴心,甚至希望琴心看上别人离开你,或干脆死掉,我好嫁你。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没老婆也未必娶我……我和金海泉快四年没见了,我以为我对他早没了感觉。可在小区门口,我一听他喊我,脸还没扭过去呢,我就知道,以前我在骗自己,其实我一直等他找我。不归,这几个小时和他在一起,我一直想恨他。他伤过我感情,伤过我身体,伤过我面子,伤过我自尊,他的伤害让我放纵———我现在知道,健康的放纵是尊重生命,放纵本身没什么对错,这是你教我的,身体就是感受和享受的工具;可金海泉带给我的是自毁式放纵,那种放纵里没有自我。但没办法不归,我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恨他,最可怕的是还爱他,好像比爱你还爱他一些……不归,和别人在一起,我知道我心是属于你的,就觉得没什么;这回不一样,这回我不光身体,我的心也属于他了,我对不住你……
他想,娶你?
并不是娶不娶那么简单的事。不过他确实想,他恨不得立刻娶我,我今天同意他明天就能把花车开来……不归,我嫁别人,也许还有勇气和你来往,但嫁他,我觉得就必须失去你了———不对,我这样说也是给你压力。有这成分,但主要是,他太像风了,你知道它吹你却抓不住它———也不是他不负责任,不把你当回事,是他跟这世界的关系太不规范,太不确定。你也这样,可你更理性,因为你比他大一轮吗?你们身上的这种东西魅力无穷,让我害怕又让我着迷,好像跟你们去死都很刺激。别怪我把你和他放一块说,我就是喜欢你们这种类型。你们带给我的危险让我上瘾,受伤害时,我都觉得那么享受……
你想嫁人了,特别想对吗?
好像是这样。以前我可能在自欺欺人,今天我一下明白了,其实我太想有个丈夫有个家了,我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你笑话我了?
没有红丫,我怎么会笑话你,我在想,你嫁金海泉是不是合适。
我不是光为我想,怕你嫁他就不理我,谁都不嫁你不理我也很正常,你成我老婆了然后再不理我也很正常。我想的是,嫁一个你那么爱的人,他又那么不确定,我担心你还会受伤。我愿意你的丈夫能规范点,能正常点,能像对孩子一样捧你哄你,而你可以胡闹犯浑耍无赖。我觉得,排除一些浪漫的东西,对于漫长的婚姻生活来说,从为自己着想的角度考虑,找一个爱你多些而你爱他少些的丈夫,可能更合适你。这话太绕,你明白我意思吗?
我明白不归。我好受些了不说他了。我太困了我得睡了,我想躺你怀里睡。
好的我搂着你你闭眼睡吧。那你,能先对我说句假话吗?假话?说什么假话?说你,还喜欢我,还……爱我。
哦,傻丫头,你这傻丫头,我当然爱你,这是真话……我爱你!
一条蛇穿过岁月行于梦中我的生命遂成伊甸之园夜一般舒展昼一样明媚敏感的花朵从此绽开为永恒蛇的潜行那样优美动人如一张弓划出峭拔的弧度奏出琴的韵律奏出天国的妙音在强与弱中在快与慢中在急与缓中激活我浸润我覆盖我我的血液我的骨骼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每一只毛孔叶芊芊声音薄,朗诵时,努力做厚,像借用别人的声音,至于别的,充沛的感情和顿挫的节奏,属于她自己。红丫不喜欢这种表演高于语言的朗诵,不敢看叶芊芊。她身旁的诗人悄声说,不错,有虹云的味道,然后又说,你太小,虽然叫红丫,但不会知道虹云是谁。显然,作为诗人,他敏感于文字并且幽默。红丫冲他笑笑,没吭声,没说虹云来辽宁作朗诵讲座时,她采访过她。一来没有解释的必要,再一个,更主要的是,朗诵现场需要安静,出声说话是制造噪音。红丫担心她的笑也会鼓励诗人的敏感与幽默,就往前坐,手扶在桌上,偏头琢磨叶芊芊丈夫。叶芊芊的丈夫和别人一样,安静而专注,但不像听诗,像听讣告。他五官扭曲,欲怒欲恨,似乎那讣告写的是他,可其间充满不实之词。他没起身离席,没制止妻子。叶芊芊那种演员的而非诗人的虹云诗歌朗诵法,遵照的正是他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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