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腐蚀了车和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秦扬问王元庆，技术部门接触各种奇怪的东西比自己多得多，他们也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没有录像资料，宪兵拒绝透露当时他们的资料。这让我很难做啊。」王元庆说，「你提交的报告太主观了。」
「真没办法，现场我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连衣服裤子都扒光了检查过一遍。手机都没收了，我……」秦扬摇头。
「等一下，衣服裤子都扒光了？」听到这话，王元庆触电一样突然往后跳了一步，不敢碰秦扬，「等一下，他们把你扒光了，扔进一个大车箱里检查过？」
「嗯。怎么？」秦扬问。
「四面金属，只有一面有玻璃？」王元庆一边问，一边又后退两步。
「没错。」秦扬虽然素来沉稳，胆子也大，但看王元庆脸色愈加不对，也心慌起来，加上今天本就受够了刺激，他赶忙问：「你要说什么，直说啊。你这样让我很紧张。」
王元庆大叫一声，转身往实验室方向跑去。秦扬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厅其他几个人都探头望着他。他虽不明所以，这时候也只得追着王元庆跑过去。那大个子跌跌撞撞冲进去实验室，翻箱倒柜从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里找出一个柄状监测装置，先对着自己上下扫了扫。东西「滋滋」发出轻微的电子噪声，他看了一下读数，才长喘了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
「什么情况？」秦扬见他样子神经兮兮，怒道：「我感染了僵尸病毒要传染还是怎么了？有话直说，干嘛这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我已经死了，只是暂时我还不知道吗？」
「还好，还好。」王元庆说。举起装置朝秦扬上下扫了一下，声音大了起来。秦扬感觉读数出来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但至少没有逃跑。
「那么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秦扬等他解释。
「电离辐射。」王元庆举了一下手上的装置，那是一个盖革读数器。「他们不是搜查你，是给你打了一次中剂量的电离辐射。」
听到「中剂量电离辐射」，秦扬脸先一变，然后转瞬就平静了。电离辐射对身体有极大伤害，核武器致命的一大原因就是电离辐射。破坏细胞DNA、致癌、诱发各种严重疾病。不过想到王乐妍牺牲，自己还活着，就已经是侥幸了。受点儿辐射就受点儿辐射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掏出脖子下挂着的无事佛牌，对着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你干吗呢？」王元庆问
「不是说辐射会让玉变色吗？我怕……」秦扬对着光检查这个佛牌。
「至不至于啊？」王元庆说，「要能伤了玉的剂量，你早化成水了。」
见佛牌无事，秦扬把它小心放回去，才往前一靠：「辐射强度不大吗？」倒是万分惜命的王元庆马上往后撤了半步：「没事儿，最多损失一个月寿命而已，不要激动！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这半年又没准备生小孩儿，不是大事儿。离我远点儿！谢谢。」
「看来宪兵也怕剂量大了，回头我变异成绿巨人会找他们麻烦吧。」秦扬冷哼一声，心中便记恨下那群宪兵，暗想有机会也要让他们尝尝这滋味。王元庆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这就有意思了。」
「哪里有意思？是我还没变身绿巨人？」秦扬听他说「有意思」，眉毛一挑，愠道：「认真一点，你没受辐射，别拿我开玩笑。」
「哎呀，就当一连照了几十次X光。中剂量而已，死不了。我不是说这个有意思。」王元庆侧着头，「这很奇怪。为什么要用中剂量辐射照你？」
经过王元庆提醒，秦扬仔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当时自己有些失控，几乎是被身着防护服的宪兵打晕过去拖上对方的车。对方先是搜走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证件和电子设备，用密封袋封起来，然后把自己全身扒光，一丝不挂，然后宪兵退出去，关上车厢门，自己听到机器运作的声音，应该就是电离辐射设备。随后是一阵没头没脑的喷水，冷水，然后又是机器的声音。最后等暖风把自己烘干之后，才有人拿着密封袋装好的衣服还给自己，但是电子设备全部没收了。
「清洁。」秦扬反应了过来。他脑子本来就快，经过王元庆的提醒就明白了过来，看来中剂量辐射并没有损伤他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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