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花开》上部:北方来信(三十三—三十四)-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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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刘嫂带着小诚杰来了,孩子写了一张字,说要玩一会,我说等你读完上午教你的“三字经”再玩;诚杰很听话,读过九句,出去逗狗玩去了。

还刚出去,刘嫂忽然问我,婚姻和爱情有什么不同。我问她,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她说,前天给你写完信,老是心神不定的,一想到我姥姥这一辈子,不自觉的想到自己。我说,你是有感而发啊,可能向新走的时间长了,你有什么顾虑。她说,真让你说对了,是和他有关系。我再问她,她摇摇头说:“今天不谈他。”我说:“爱情是缘分,婚姻是责任,爱情很浪漫,起码每个人在谈恋爱的时候,那份甜蜜永铭心中;婚姻搞好了,和爱情一样,搞差一点搞得很平常,都是为了一份责任,不会坏到哪里。”“都有背叛吧?”“对,那个背叛都会伤人。”“哪个更大?”“婚姻吧,毕竟婚姻共同走过一段彼此不分的路;逃离对谁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人生怎么这么苦?”

听到这句话,我不敢多问,因为我不明白刘嫂的情绪从何而来,问重了,怕她伤心;问轻了,怕增加她的苦恼,我只好顺着我的思路说下去:“巧妻长拌拙夫眠,千里姻缘使线牵。世事都从愁里过,月如无恨月常圆。这首古诗告诉人们,婚姻从没有十全十美,很多事需要多包容;夫妻间,一个学会认错敢于认错敢于改错,一个善于包容敢于包容宽大为怀。”

刘嫂说:“你说的对。可是,那道坎迈不过去怎么办?”

我说:“把它搁在那儿,让它静一静,自己也静一静。”

“搁多长时间?”“等自己不想它了的时候。”

她说:“有道理......你今天怎么不问问我......”

我说:“我看你不是一个希望别人主动问你的人,你有主见,如果需要说出的话,你会说的。”

“哦,其实我也需要别人关心,”她稍一停顿,“不知怎么的,以前有话都是跟伙伴们说,现在却想给你说。”

“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再不问她,有些失礼了。

“不想说了,”她看着我的眼睛,“你刚才的话让我宽慰你了不少;等我回去再给你写信吧。”

刘嫂带着儿子,提着摘下的最后三个西红柿回去做饭,我送她们到大门口,诚杰在前边蹦蹦跳跳,刘嫂好像别感染了,回头一个笑脸,说回去吧,一会给你送饭来。

2010年8月30号夜周一庚寅年七月廿一

北方来信(34)

向明:

现代经济学鼻祖亚当·史密斯写过一本开山作《国富论》,从那时起,西方资本真正走上以贸易立国的道路。贸易立国的必然走向是海外扩张、殖民统治,我们常常诅咒资本主义的残酷无情、对世界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剥削掠夺,却很少反思自己经济发展之路的狭隘没落。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旦保守残缺,只能被强者奴役统治,从人性上说,西方是不道德的,但从社会发展的轨道看,没有扩张就没有竞争,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中国古代农业经济发展模式不在其列。

中国古代虽然也追求物质文明,但那是富、贵并行的,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财富观。我们古人特别爱把富贵挂在嘴上,连圣人不免其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尽管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但人生追求是一致的。富贵富贵,富而贵也,富有财,贵有身份。而以身份的追求为主,有了身份,自然能富。不像资本主义有了财而后自然能“贵”,这造成中西价值观与文明观点的根本区别。因为竭力追求身份追求“贵”,以致中国人没有平等观念,即使富可敌国,也要仰官府鼻息,一个小小的科长,能决定一家民营企业的生死,一个小小的主任,能收揽天下财富,不义而富。

中国有句俗话: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这句话成为干大事业者的座右铭,但更多的人理解为投机取巧徇私枉法,利用法律空子甚至直接违法行事。有这种认识的的人,绝对会百分之百的失败。险中行的真意是在法律范围内,看住机会敢于下手,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何谈成功。

以上这个话题是那天上午去医院看你二叔王士存的时候与王向全谈话引起的。

你二叔上石膏了,大概要住一个月的医院,看着肇事司机忙前忙后又耽误出车,你二叔说住几天院回家吧,别耽搁人家做生意,在医院不过打打吊瓶吃点药,回家不一样吗。听了他的话,我又一次感到老一代农民的朴实,为自己考虑的少,心里总揣着别人。我想起那个为小偷送一轮明月的禅师,农民们的文化可能少于所谓的文化人,但他们的境界从来没有低于有文化的人。那司机很感动,说伤筋动骨一白天,怎样等拆了石膏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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