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坐着的马大友惊讶得合不拢嘴,包拯命公孙策将许银彪亲供以及账簿呈上,说道:“这份亲供是你刚才亲笔所写,这本账本是小五与玲珑两个窃贼从你府中所得,两相对照,字迹全然吻合。所有贪污行贿之事,尽在账簿之中,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何言可辩?”
许银彪方知包拯帮自己追赃是假,套自己字迹是真,心里暗悔堕入对方圈套,却为时已晚。
包拯说道:“抬起头来,你方才说你天良犹在,本府问你,此次黄河决堤固属天灾,但是你等偷工减料,以致河堤不固,冲溃而决,此乃**。多少灾民百姓葬身滚滚浊流,多少田园家庭夷为涝地废墟,你且扪心自问,其罪孽何止于强盗杀人,其咎戾何止于贪赃枉法,岂不是万死不足以蔽其辜?”
许银彪瘫坐在地,说道:“包大人洞若观火,草民无话可说。”
包拯说道:“如此说来,你是认罪了?”
许银彪失魂落魄,答道:“是,草民认罪。”
包拯说道:“好,念在你坦诚不讳的份上,本府会酌情处断,你且跪在一旁。传许银堂!”
在围观民众鼎沸的责备声中,衙役将许银堂押上公堂。此刻许银堂已换上囚衣,眼神依旧凌厉,步履间仍是颇具威严。他昂首挺胸走到包拯面前,看了一眼许银彪,瞪了一眼在座的马大友。
包拯一拍惊堂木,说道:“身为犯官,来到钦差堂前,还不跪下?”
许银堂淡然说道:“本府自认无罪,何须下跪。”
包拯怒道:“来人啊,让他见识本府堂威!”
衙役上前按住许银堂,往他膝窝一踢,许银堂双腿一酸,被按倒在地。他怒视包拯,说道:“本官所犯何罪?你竟敢无故对朝廷命官动粗?”
包拯说道:“你所犯之罪,令人发指。当年你曾为孟津县令,奉旨修筑河堤,此乃护卫黎民百姓之举,而你却为个人私欲,克扣银两,偷工减料,上则行贿串通,下则勾结庇私,以致决堤成灾。祸害之烈,殃及千万,如此大罪,你居然还装聋作哑,自称无罪。”
许银堂先是一愣,随后故作镇定,说道:“有何凭证?”
包拯将案上账簿扔在许银堂面前,说道:“这本账册内写得清楚明白,斑斑在目,此乃物证;你在转头看看你嫡亲兄弟,他乃人证。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言何语可辩?”
许银堂回头看了一眼弟弟,许银彪说道:“大哥恕罪,小弟别无选择,全都招认了。”
许银堂厉声问道:“你可知道,这一来要害死多少人?”
包拯喝到:“住口!你何不天良猛省,回头想一想,你们曾经害死多少无辜百姓。来人啊!先将他二人押入大牢分别囚禁,待本府押他们回京之后,还要与元凶巨憝当面对质,一并论罪。”
衙役将许氏兄弟压出公堂,那许银彪走到门口,挣扎着回过头来,指着包拯说道:“包拯,这件案子,牵涉之广,有多位当朝一品大员,甚至位列公卿,到时候只怕你吃不下来!”
包拯站起,正色道:“放肆!别说是当朝一品,位列公卿,如此滔天巨案,哪怕是玉叶金枝,皇亲国戚,本府也将一体拿问治罪,押下去!”
衙役把许氏兄弟押下,又遵包拯吩咐,将许强等一干从犯另外囚禁。包拯说道:“展护卫听令,那京西北路经略使孙英元涉及本案,本府要你前往押人,将他带回京城审问。”
此时公孙策从旁说道:“展护卫且慢,
大人,许云堂所言不虚,此事牵连太广,越往上彻查,阻力越大,我等必须先定出章法,一步一步来。”
包拯说道:“本府已有章法,快刀乱麻,办他一个措手不及,不容那一班祸国之臣奔走钻营,徒增棘手。”
包拯说道:“马大友!本府奉旨代天巡狩,督饬河工,赈济灾民,不过近日发生两件大事,不得不赶回京城。”
马大友说道:“是!”
包拯继续说道:“本府到荥县观察所得,你乃是忠心为朝,实心办事,忧国恤民的贤臣良吏,本府以钦差之名,派你暂署河南府知府一职,仍兼荥县县令。全权负责督饬河工,赈灾救民,你可有此担当?”
马大友下拜答道:“下官惶恐之至,只恐力有未逮。”
包拯点头道:“很好!本府回京后,自当奏明官家,请旨正式派任。即日起,荥县粮价由官府操控调节,以前所立之陋规节略,一概作废。那许强一干犯人,以及漏网同伙,请马大人依法缉捕惩治。小五犯盗窃之罪,已主动承认不讳,但念在其本意在于扶助灾民,并无一分一毫纳于私囊,本府认为可以从轻发落。另一窃犯玲珑,本府需要携往京城,暂不追究。此间种种公事皆委由马大人一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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