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去洗洗干净，然后大吃一顿。”贺萧说完弯腰提起水桶。
“大吃一顿？”祁连韶转身朝她背影问，“自己付钱。”
“……好吧。”
贺萧猜想祁连韶就是不想再多给那个黄大夫一分钱而已。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贺萧冒着一身热气来到厨房给自己弄完捞面吃，谁知黄大夫不知从哪儿循着香味一路闻了过来，逛荡到了厨房里来。
“哇，什么味儿这么香。”他说着深深嗅了一口，“面条？”
“嗯，”贺萧一边盛面条一边扭头问，“你要来点？”
“要的要的，给我来一份呗。”
“我就做了我自个儿的份儿，哪来的给你？”
“啧，真没意思。”
“你要啊？给我食材钱免了我这碗就给你。”
黄大夫皱了皱鼻子，一脸幽怨地瞧了瞧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嘴角抽了抽，说：“行吧行吧，你再给我弄一碗，今天这食材全免。”
“行，那你拿去吧。”贺萧径直把刚出锅的面地给他，又说，“吃了嫌不对胃口可不能收回你说过的话。”
“你简直比我还抠。”黄大夫翻了个白眼接过面。
贺萧一边观察他一边刷洗锅里的汤水，黄大夫拿了勺子尝了一口，表情经过了好一番变幻莫测，终于挤出满脸笑容。
“好吃好吃，”黄大夫连连点头，“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没让你天天做饭真是太亏了，我会给工钱的。”
“你还是甭想了，我只会煮这个面，别的不会。”
“唔，那祁老弟肯定吃过咯。”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最拿手的活儿，能不秀给他看吗？”
“……不是，你在说什么呀？”贺萧停下手上的活儿扭头皱着眉头问，口气中明显透着不快。
“哎呀，跟我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反正我也没兴趣跟那个暴脾气牛鼻子交流。”黄大夫一边吸溜吸溜地吃着面一边说，“看到他带个姑娘一起行动我已经很吃惊了，后来稍微那么一观察嘛，果然……嘿嘿。”
“这话怎么说的？”贺萧一边抓菜一边问，黄大夫拖了个椅子坐下又说：“你跟了他这么久还不清楚他什么脾气吗？如果他认为他的伙伴，搭档实力不够会拖他后腿，还不听劝，他会把对方损个体无完肤想要跳崖之后再一个人行动。”
贺萧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是决定专心做面。
“所以说，他的确是很信任你，而且还对你寄予厚望，这真是太稀奇了。”黄大夫口齿不清地说，“他说你是他临时收的徒弟，首先我觉得他会临时收个小姑娘做徒弟就已经很惊人了。”
“他就是很认真……而已。”贺萧小声说，“一旦承诺说出口无论如何都会全力以赴。”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还有干柴吗？”
“后院。”
贺萧匆匆离开了厨房，总觉着自己像是逃跑似得。
经历了几天的疗养，祁连韶终于决定离开黄氏医馆了。别的不说，光就这一棵菜四个铜板的开销他俩也要受不起了。更何况祁连韶压根就不认为医馆各种消耗值这个价。
于是在一个凌晨收拾好了行礼不告而别，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贺萧仍然担心祁连韶的身体，虽然他看上去刚中毒那一两天好得多了，可贺萧仍能明显看出他精神不如之前，脊背似乎也有那么点佝偻。
“师兄？”贺萧骑在马上小声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果然不出她所料，祁连韶只是摇了摇头，没答话。
贺萧小声哼唧：“我就知道你不肯告诉我。”
祁连韶叹口气说：“恶心反胃，头晕乏力，倒也没有别的。”
“黄大夫有给你开药吗？”
“他能开什么像样的药，是鸿光上仙给的丹药，不过……也不能根治。”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贺萧也清楚，他现在身上出现的这些症状虽然不算很严重，但没有真正有效的治疗，迟早会发生严重的病变，也许迟早会变得和霍长清一样……
想到这里贺萧就忍不住浑身发抖，真发生了那些事，还不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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