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的表情了。”鸿光勾勾嘴角说,“不瞒你说,我活逾上千年岁月,也经常看不透这个凡人到底在想什么。”
“等等,”贺萧突然又抓住了新重点问,“你刚才的意思是……李仙长是个……凡人?”
“这叫什么问题。”鸿光皱着眉头问,“不然你们以为他是什么?”
贺萧和祁连韶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翘了翘嘴角。
“啊,”鸿光扭头说了句,“天亮了。”
贺萧乍一听还不能相信,扭头看去,的确有熹微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发现这一点后贺萧才觉着浑身僵硬无比,肌肉十分酸痛,而且终于开始犯困。
“你还是去休息吧,”祁连韶轻轻拍了拍贺萧的肩膀说,“今天已经够了。”
贺萧其实压根没觉得够,鸿光的回答引出了更多的疑问,让她更加迷惑不解。而可能昭示一切答案的重要之物就在她手上,她却没那个本事和资格去解读它。
“好吧,”贺萧抱着书站了起来说,“我确实累得慌,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那挺好,”鸿光煞有介事说,“这样大大减少了你做梦的可能,顺带——你介意我问问,你常做梦吗?”
贺萧嘴角抽了抽,她知道鸿光在暗示什么。
“不常。”她摇摇头闷声说。
“那就好,”鸿光垂下眼睑,“继续保持,这很重要。”
贺萧回头正好和祁连韶的视线撞上,他眼里似乎有和他极其相似的……恐惧。
我的生死他能如此介意吗?贺萧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然后回头走出房门。
回到自己临时的住处时贺萧只觉浑身沉重如铅,比之前跋涉千里还要来的累得多,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是抱着那本厚厚的大部头书籍倒头就睡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魇’果然在追杀她。”祁连韶在贺萧走后又开口问了。
“是,显而易见的,长靳跟我提过这事儿。”鸿光叹口气说,“可他每次都语焉不详,不让我看他的书也说不清楚,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些都是不可泄露的天机,哪怕我已非凡人之身也不该刺探。”
“那,可有任何办法保护她?”
“很惭愧,”鸿光抬头直视着祁连韶的双眼说,“我不能拿出任何完美的办法护她周全,我甚至连你身上的毒也无能为力。”
“这不是你的错,”祁连韶叹口气说,“现在追究责任毫无意义,本来该活着带回门派的霍长清成了一摊腐水,他到底信仰什么邪神我也不清楚,我没法回门派复命。”
“别说的这么惨,”鸿光笑了,“你能带回《天演图》。”
“那是贺萧的东西。”
“哦。”鸿光表情微妙地挑挑眉说,“没想到你……这么在乎她。”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祁连韶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说,“她不愿,我总不能去强抢?”
“哈哈哈,是是。”鸿光连连点头说,“像那霍长清,强抢我挚友遗物,如今这般下场,也算天道轮回。”
“他不是偷的?”
“我都说了是抢的,只不过在我发现之前,他怕是已经瞅准了有用的几页,等我夺回却叫他溜了还带走了几张残页。”
祁连韶不说话了,鸿光站起身来说:“行了,我也不打搅你养病了。此毒我会想办法,这天底下若非我也无人能解了。”
“那就有劳上仙费心。”
祁连韶坐在床上拱手行了礼,鸿光勾勾嘴角,这便踏出门拂袖而去。
贺萧这一睡就到了中午,她是被饿醒的。
只不过醒来之后感到身上黏糊糊的,闻着一股汗臭味,她决定还是先去洗个澡。但是想起一桶水还得按斤收费交给黄大夫她就一阵不爽,却又找不到理由去抗议。
就在她提着水桶从后院走到院子里时,祁连韶正好也从屋子里出来,跟她打了个照面。
“师兄!”贺萧把桶一放跑上前,“你好了?”
祁连韶瞧着她欣喜不已跑到自己跟前,伸出手在自己胸前按了按拍了拍,然后突然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脸上浮出一层红晕。
“对不起,”她低着头说,“我……我不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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