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扔了?”樛木接过花盆看着中间略微凹进去的那块泥土:“你说人是不是同这种子一般?整日细心呵护着他,日日盼着他开花结果,谁料他其实原本就不会开花,就算日盼夜盼也没有结果?还不如早日扔了,省的自己总有个念想。”
老爷子给其他的花松了松土,用自己的秽灵灌溉着:“老朽没有种过人所以老朽不知道,老朽这花这株也用秽灵灌溉,那株也日日浇水,它们都给老朽开了花,那人能一样吗?你这人也来浇,那人也在施肥,那这株花岂不是日日顶着满身的大红花朝着每个精心灌溉他的人花枝招展的,哪能不闹心吗?他不发芽,不开花,不结果都无妨,你首先要知晓这颗种子是不是你的,这样的话,那怕花上一年,两年,十年,是你的,它总会开花结果。老朽曾经种过最漂亮的花,却没来得及送给自己最美丽的姑娘。”
“最漂亮的花?”
老爷子锤了锤自己的驼背僵直地站起身子往屋子里走去:“再也种不出来了,随着那个最美丽的姑娘花自己走了,走喽!”
樛木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花,直至看的眼睛发酸,将它收到了乾坤袋中,回屋躺着去了。
权舆回来之时,樛木还在望着屋顶发呆,他在她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魂都丢了。”
樛木眨巴眨巴眼:“权舆你有种过花吗?”
“没有。”权舆顿了顿。
樛木雀跃地看着他:“我要种这世上最漂亮的花!”
权舆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伤还未好全便想着种花了:“等你伤好了便种吧,再说你有最漂亮的花的花种?”
樛木指了指权舆:“在你那儿!”
“我这儿?”权舆困惑的皱了皱眉,回想着樛木何时将花种放在他这儿了,却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有花种,他探了下乾坤袋还是一无所获:“你何时放在我这儿的?”
樛木笑着看着他不说话,无论权舆怎么问她,她也只是笑着,权舆只当她又在捉弄他。
当樛木脖子上的绷带能解了时,阿辞提醒道该上路了,不然天行府怎么也该找着他们了,樛木心想也是,她的伤如今也并无大碍了,也确实要启程了,启程那日,樛木三人站在马车前与老爷子告别:“这几日叨扰你了!”
老爷子的胡子朝上窜了窜:“快些走,别来了,成日在老朽家蹭吃蹭喝,老朽都要揭不开锅了!你们这些人还成日烦老朽,老朽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巴不得你们早些走呢!”老爷子虽面上说的凶神恶煞,昨日阿辞拿着樛木给他的银子让他去转交给老爷子,老爷子背驼,腿却不瘸,一脚将阿辞踢了出来,嘴上骂骂咧咧的:“休要拿这些世俗之物来沾染老朽!再让我看见,晚上就给我走!”阿辞只得将银两拿了回去给樛木顺带一脸在老爷这儿受了不知多大的委屈的样子蹭了樛木满怀,把一旁的权舆气的直皱眉。
“是!是!我们这就走,不扰您清静了!”樛木连连应道。
权舆跳上了马车,樛木将阿辞扶了上去,自己正要上去,刚跳上边缘就折头向老爷子说道:“我要种我的花了!”
“那你可被别人带走了这朵!”老爷子抓了抓胡子。
“那自然!”说完,马儿已慢慢跑了起来,勾着腰的老爷子和院子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权舆突然凑到她耳边问道:“你们说的话什么意思?”
樛木转过头看着权舆,风吹起两人的头发在空中交缠,樛木咧着牙笑着,眼中似有花火:“就是种花呀,萧远不是给了我一颗种子吗?我要种出来!”
“是吗?”权舆总觉得她与老爷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想不到其他什么,只得作罢。
马车一路向西,白日马不停蹄,晚上樛木与权舆轮流守夜,几日后终于到了燕扇,越往西人越来越多,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吆喝叫卖声也充斥在耳边,可谓人间百态。权舆他们没有在扇燕多停留,所幸相安无事的过了扇燕,直往北荒的边境走去,出了北荒的最西边,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吹来的风中都夹杂着沙砾。
樛木他们卖了马车,换了两只骆驼,踏上了去往三城九令的最后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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