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下了火车,郁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北方的空气寒冷而清冽,鼻腔顿时也舒服了很多,浑身轻松,“哇,踩到地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呢,你说对吧?”
“嗯。”
“要不我们回去还坐火车好了。”郁晚故意揶揄凌宇珩,知道那家伙在几乎一整天的车程里过得多悲惨。火车上无论你换怎样的姿势都不会舒服,而对面的大叔非常胖,睡着就会把脚伸到郁晚的座位下来,凌宇珩也顾不得动作合适还是不适合了,只好把昏昏欲睡的郁晚的小短腿放到自己的腿上,把她搂在怀里睡。一夜未眠,到早上郁晚醒了才小憩一会。郁晚醒了后,便开始吃橘子,把橘子皮轻轻举在他的鼻子下面,才感觉那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唉~真是个大可怜。
“嗯。”凌宇珩漫不经心的回答让郁晚觉得很奇怪,突然凌宇珩松开了她的手,“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郁晚敏感地发现,他在说这句话时视线还是锁定在前方。“凌宇珩!”郁晚心下一慌,可是大步向前的凌宇珩没有回头,郁晚看着他向前追去,先是拉住一个女生,似乎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便又继续向前。
郁晚没有留在原地等他,只是随着人流走,有人走得比她快,也有人走得比她慢,呆在人群中央才感觉到安全感,没有人发觉她的存在,没有人认识她,她在人群里,可以不笑,可以冷漠,可以慌张,只要不哭,她是有外化内心的自由的。心,在徘徊,在流浪,在汹涌的人潮中找着出口。富丽的阿房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攻破的那一刻,刀影、火光、喧闹、死亡······一切是那么混乱。夕阳余晖下的剪影,缺!缺!缺!
出了车站,郁晚只能呆立在一棵大树旁,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这是一棵光秃秃的树,叶子,早已落光,空余密密的枝条交错延展,在灰蓝色的天空下,遮蔽了天空的一块。而她,在树下,看见的不过碎了的灰蓝,透着隐藏不住的冷漠。皲裂、裂痕斑斑的树皮被划拉出好大一个口子,乳白色光滑的木质清晰可见,疼了的树会不会哭?呵呵,真是个傻问题,树是没有脆弱的权利的,它总是立着,见过太多悲欢与离合,经历过太多寒暑,还是立着。郁晚靠着树,树也靠着郁晚,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一棵树,在寒冷里,竟生出些相互慰藉的温暖来。
郁晚花了好大的力气告诉自己不委屈,那只是他的曾经。可是再怎么套上手套,用右手捂着左手,他离开前给予的温度,依旧在冷却。郁晚原地跳了几下,左手有些回暖,假装他的温度,还在,可是,却落泪了,还是仰着头吧。他的心,曾经是住着那个女孩的吧,她走了,他是不是就变成了一个失了王的国,即使有个人又住进去了,也不过是借宿罢了。而现在,她回来了,铁马金河、兵临城下。
而她,无论曾经多少次告诫自己不要陷进去,心若小小的城,圈住那小小的骄傲;似小小的门,守住那小小的自尊。可是他来了,不是吗?来的是他,不是吗?哒哒的马蹄,清脆了江南的烟雨,明知道可能是过客,明知道可是只是美丽的错误,还是喜欢了,心动了,疼了,爱了······可是,爱情的世界真的存在突围吗?他转身的那一刻,早已丢盔弃甲,现在的她只是告诉自己,即使离开他的国,她也要高昂着头、不慌不忙,可是,真的可以做到吗?
走过一个人,不是他,又走过一个人,还不是他,人来人往的街道,吞噬了意念里星星点点的期待。
想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发现手机一直在响,是凌宇珩的声音。
“你在哪?我找你找了半天。”微微的喘带着焦急。
“外面。”
“去找一家甜品店什么呆着,外面冷,然后发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好呀。”凌宇珩听着郁晚很正常的声音,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弄丢他的小豆包。郁晚这才发现,有好多个未接来电,是那个熟悉的号码,突然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
人啊,想笑的时候,不会哭;但想哭的时候未必会哭,可能会笑得更加灿烂,不敢哭,不想哭,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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