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顺道:“你做什么肯帮他?”
于休烈悠然道:“冰蛟灵蛇放着也是个摆设,莫如拿来救助有需要的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
于休烈耸了耸肩膀,“我知道,”他沉吟了阵,笑容有些哀伤,却又莫名的满怀恨意,“我肯帮他,当然是为了报答太宗皇帝的恩典。”
宇文顺怔了怔,“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于休烈阴冷的笑,“我管他是谁,有什么相干?”
我和宇文顺都愣住了,于休烈这话实在蹊跷,他既然不知道、也不在乎我是谁,又为什么说救了我是报答太宗皇帝的恩典?
于休烈森然道:“大人,你想不明白是吧?还有更让你想不明白的呢,事实上,王大光他出身越是卑贱,我越是肯帮他。”
那厢柳妈妈实在等得不耐,咄咄逼视于休烈,“八十一页贝多叶究竟在什么地方,快点拿出来,否则休怪老身动武。”
于休烈笑了笑,慢吞吞从袖口摸出一圈黄色丝帛包裹的柔软物品,递给柳妈妈,“喏,给你就是了,妈妈恁心急的。”
柳妈妈眼放奇光,接过那物品在手心摊开,打开面上的丝帛,我隔得远也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就只见到柳妈妈宛如风干核桃一般的老脸变化莫测,“怎么是梵文?”
于休烈闲闲道:“妈妈要是不懂得看梵文,在下很乐意替妈妈翻译看。”
柳妈妈看他一眼,“不必,”迅速收起真经,小心纳入怀中,“深夜造访,多有打扰,妨碍大人歇息,老身惶恐,就此告辞。”
于休烈拱了拱手,笑容可掬道:“妈妈好走,在下不送。”
柳妈妈面无表情注视于休烈一阵,又从腰间解下一只绣着红花绿叶的银钱袋,拉开袋口的绳结,伸手入内掏摸。
于休烈察言观色,摸了摸鼻子,皮里阳秋的笑道:“妈妈是打算出银子购买在下这笔珍藏?”
柳妈妈眼珠漠漠无光,半晌枯瘦如鹰爪的手从银钱袋里伸出来,在于休烈跟前慢慢展开。
于休烈看了一眼,眼珠险些凸出来,跟着哈哈大笑,伸出两根手指,将柳妈妈手心的一小丁点碎银夹起来,对着烛火透视了一翻,不无讥诮的说道:“谢天谢地,是真的银两,不是豆腐渣。”
柳妈妈声音平板,“于大人,老身今夜来访,和于大人相谈甚欢,席间见到于大人正厅角落有几片烂树叶子,造型奇特,很合老身的心意,因此出了二钱银子,买来自己珍藏,并非是强取豪夺,也并非是于大人友情赠送,于大人可明白?”
我和宇文顺听到这话都啼笑皆非,于休烈却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妈妈真乃是本朝第一妙人儿也,您的字字句句,在下牢记在心,以后决计不说您恃强凌弱,滥用权法,劫夺低等文官收藏就是了。”
柳妈妈瘪了瘪嘴,“那是最好,老身告辞了。”
这才带着五名壮年男子,出了于休烈府邸。
等六人走远开,宇文顺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那位藏身在花树底下的朋友,不妨现身一会。”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宇文顺精修内家心法,耳目自然平常人要敏锐的多,此刻又是夜深人静,我身子依在花树底下,虽然一动不动,但是半夜露重,又有寒风吹动,难免要调息驱寒,因此气息自然不似平常清浅,给他听出动静,也是应当的。
想到他已经识破我身份,我迟疑了阵,不知道该不该现身。
于休烈奇道:“你说廊下有人?我怎么不知道?”
宇文顺弯眉轻笑,细眼杀机四起,“廊下不仅有人,他还来了有一阵子了。”
于休烈沉吟了阵,低声说道:“我头先说元庆的事。。。。”
宇文顺脸色变了变,倏然闪身推开正厅的落地长窗,翻身跃出,人在半空中撒出一张银光闪烁的丝网,朝我藏身的花树铺天盖地落下,罩到我头上。
我缩身紧贴住花树,从腰间田心送我的三宝袋内抽出锋利银妆刀,割断勒住咽喉的银丝网,竭尽全力调匀呼吸。
宇文顺开始收网,沉声喝道:“出来!”
我沉住气,缠在腰身的丝网和头上的网子越拉越紧张,我不住深呼吸,把身子尽可能缩小,我藏身的这棵花树根茎粗壮,其须根必定坚实,牢靠扎在地下,宇文顺臂力再怎么惊人,要想将其连根拔起,也是需要时间的,我赌他没有这个耐性,我赌他一定会欺身到暗处与我近身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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