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尘沉吟片刻：“也罢。不如这样，你回去问问清然，若他愿意，那自然最好；若不愿意...”他有些犹豫，“本王再另找他人罢。”
郁清衍暗暗一叹。
苏沐尘这话，自然是给了他十成十的面子；然而身为长兄，他又如何不晓得自家弟弟的性情？郁清然听说此事，非但不会拒绝，必会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郁清然对南渡一事也是了若指掌，听闻苏沐尘要自己护送苏浅尘去往江东，便同郁清衍道：“会稽王对我信任有加，我只当竭力而为，必不会辜负会稽王对我的期许。”
郁清衍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郁清然莫名其妙地与他对视，两人一时竟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碧玉笑着开口道：“罢啦，反正还没到走的时候呢，急什么。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今日吃薄壮好不好？夏日最是适宜。”
郁清衍冷冷道：“妇人无知，镇日只知道吃吃吃！”
碧玉才不怕他：“你们的老圣人孔子都说过了，食色，性也，人生在吃，少一顿饭，哪还了得？就你清高，有本事，做好了你别吃。”说着便蹭蹭蹭地为他二人做饭去了。
郁清然看了一眼郁清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饼赋》有言，‘吴回司方，纯阳布畅；服絺饮水，随阴而凉。此时为饼，莫若薄壮’，碧玉晓得此典，也是难得。”
郁清衍脸色更黑了，哼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此去荆州、江东，都是凶险之地。琅琊说是说我郁氏本家所在，但情形如何，你也心知肚明，少不得还要笼络当地的世家大族。吴中四姓，另两姓自不必说，曲阿石，乌程朱，若是不成，那便也罢了。你若能让其他世家归顺，这两家，当作弃子也无妨。”
郁清然点头应了，又皱眉道：“阿兄，上回在远山苑，我听萧太保提起‘石道湛’这个名字，总觉得耳熟。这几日细细回想，才想起当初在荆州或许见过他。”便将当初他在荆州草庐遇到那二人的事与郁清衍说了。
郁清衍沉吟片刻，道：“照你这样说，可能性很大。只是虞寒渊清谈玄妙，能接上他话的人，放眼世间，也是不多；且同名同姓也不少见，因此这个‘道湛兄’，是否就是石道湛，还不能确定。不过，若真是他，曲阿石氏去往荆州....”他用手指抵住下巴，静静地思考起来。
良久，郁清衍方道：“罢了，我暂时也想不出他去荆州的理由，总不会是与北燕相谋。若是想与南阳杜氏交好，如今南阳杜氏已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因此不足为虑。此事先放一边儿罢，你小心提防便是。”
郁清然道：“好。”
郁清衍又问：“你这回离开，可有想带的人？孟煦乃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仆，之前借你一时半会儿尚可，但如今我府中上下，许多人都已准备离开，少了他恐怕不行。至于其他人，你看上哪个，我都给你。”
郁清然笑道：“不必阿兄费心。温桓跟着我便很好。”
郁清衍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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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玩玩了皱眉：“温桓出身市井小巷，虽也粗通文墨，但说起照顾人，恐怕也不甚妥当。更何况当年他父亲被人所害，温桓隐忍三年，终于在仇人葬礼上手刃其子，这等隐忍狠厉，非常人所能及。你跟他走得太近，恐怕以后会生祸端。我给你选选别人一道走罢。(ｔｏｕｗｚ)?(ｎｅｔ)”
郁清然道：“孔子曾说过，‘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温桓父亲为人所害，他报仇雪恨，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头@文字小说)_[(ｔｏｕｗｚ．ｎｅｔ)]?『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ｔｏｕｗｚ)?(net)”他略笑笑：“我晓得阿兄的担心，但温桓此人，性情率直，若认定了，便是真心实意，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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