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不料他竟叫出这样亲密的称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就要将手缩回来。
郁清然却牢牢握住,正色道:“百里奚一代明相,最初也不过是个陪嫁的奴隶,所值五张羊皮而已;管夷吾乃圣人之师,早年也是为人所轻的商贾;苏秦六国挂相,年少时穷困潦倒,回家连妻嫂都十分嫌弃。人生际遇,高低起伏,又有谁能说得清呢?更何况,圣人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小桓你心存壮志,又如此聪慧,将来必如蔡太常所说,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杰。如今受些挫折,只当磨练心性,又算得上什么呢?”
温桓到底是个少年人,听他温言鼓励,眼睛竟红了,哽着嗓子道:“你...我,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待我这样好过。”
郁清然见他强横惯了,此时方露了些少年人的软弱,不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以后你跟着我,我仍待你这样好。”
温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嗯”了一声,耳朵却是慢慢红了。
郁清然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便笑笑道:“现下这般,不必同他们太过计较。你若缺什么,只管告诉我便是,琅琊郁氏,的确也不曾缺什么好东西。”他素来温和,不以身份压人,唯这话出口,才让人知道他到底真是个世家公子。
温桓见他维护偏袒,心中更是感激,点点头道:“我去睡了。你,你也好生休息罢。”再不见伶牙俐齿的模样。
郁清然应了,见他慢慢走远了,才回到营中。他躺在床上,一会儿想起当初虞寒渊写下的《四本论》,一会儿又想到鲁伏利乞活军的战力,一会儿又想到温桓方才的委屈,再一会儿又是郁清衍说的狡兔三窟之计....思绪纷杂,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觉得心烦意乱,不多时竟沉沉睡去。
哪知睡到半途,便被人摇醒。郁清然在脑中催了自己千遍万遍,终于费劲地睁开眼,见温桓一脸凝重:“大事不好了。”
郁清然脑子仍还有些晕,一手撑在小床上,一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道:“怎么了?”
温桓道:“穆洛圭来了。”说着将盔甲递给他。
郁清然一个激灵,顿时醒得不能再醒了。
温桓看他跳起来急急地穿衣服,续道:“昨日打赢了仗,大家都很高兴,喝了些酒,难免就放松了些,巡探出去得也晚。结果才出去,就发现咱们营帐百步开外,已落了一座新营,”他神色有些凝重:“令旗上写了一个‘穆’字。”
郁清然道:“那——”开口就岔了音,他清了清嗓子,道:“通知萧奋威了么?”
温桓点头道:“萧奋威、蔡太常都已到营中了,会稽王也来了。”
郁清然深吸了口气,将盔甲穿好,快快出营道:“不过半夜时间,竟就建成了一座军营,速度也太快了!”
温桓垂眸,掩过了眼中的兴奋,低声道:“嗯。”便跟着他入了帐。
许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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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玩玩见苏沐尘,郁清然只觉得他憔悴了不少,原本只是清瘦,现在却仿佛有病在身似的,一张脸青白若纸,眼睛下挂了两个乌青的眼圈。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闲聊的时机,便道:“会稽王可有对策?”
苏沐尘颔首道:“本王已让战船开出,先截住东西二城。鲁伏利才刚败走,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纥奚云镇日只知道吟诗啸傲,军中对他不满的人本就很多,前几日还公然轻慢诸将,以为他们不过兵卒而已,此番拦截,愿意出力的人不会很多。”
郁清然心中方定了定。
蔡道明道:“穆洛圭来势汹汹,必有一场恶战。郁家小子脑子虽然不错,但实打实的对仗到底差了些,便留下来护着皇上与会稽王罢。我与阿觎打头阵。”
郁清然脱口道:“不可!”
蔡道明挑眉,毫不客气地道:“不可什么?若你中用些,哪里还用得着我这个老头子去打仗?到底也是因为你太过不济的缘故!”
他这句话正戳中郁清然的心病,一时语塞,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来。
苏沐尘摆手道:“清然不必放在心上。连本王都不是穆洛圭的对手,更何况你。蔡太常与萧奋威精通兵法,且蔡太常又身经百战,由他二人前去,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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