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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祖相走了,还搭校门口的返程三轮。爷爷的离开,让房卓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一种叫做压力的东西朝他的心头袭来。回到寝室,四张高低床分列门窗两旁,门边有八口箱子似的闭柜,闭柜空间尚可,床铺用的东西铺好后,其余物品放进壁柜,里面预留了大片空间。房卓俨带来的蓝色箱子此刻成了累赘,空箱很轻,房卓俨将它塞在壁柜上方的空隙里。靠窗有两张两斗柴桌,后来房卓俨知道那是大家放牙刷牙膏的地方。房卓俨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依旧空荡荡的白墙,晃得人心里冰凉。陆陆续续有同学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没有一个认识的同学。房卓俨的铺位在窗户旁,窗户外有几棵粗壮的椿树、杨树、杉树。树的北边是空地,树的下面小叶女贞做成的花带,花带小有规模密密匝匝剁成一堵厚厚的墙。花带护卫的空地,真是空地一件枝棒、碎块也没有。

    “咦,这个寝室有甸集的没有?”

    房卓俨沉浸在窗外的美景里,听到声音转过头,一个个头中等面色粉白,梳着偏分头戴着茶色眼镜的学生进寝室就问。

    “我是。”

    房卓俨看着这位不认识的同学,戴着疑惑。

    “嗨,你从哪个学校来?”

    “默水初中。”

    “怪不得不认识。我叫伟华,咱们老乡,人们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后一块玩儿。”说完,伟华用手拍拍房卓俨的胳膊。

    一时间,房卓俨真有点泪哗哗的味道。伟华消失在门外,房卓俨眼皮发热。就像冰凉的旷野徒然见到一丝火星般的温暖,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晚饭,餐厅付完账,遇上伟华,伟华与甸集同学肖辉一块儿。“一块吃吧。”有了伴当然好,三人找了一个偏远的空地蹲下来。偏瘦的年龄,菜的油水很足,房卓俨吃得很香。饭后,带着刷干净的碗回寝室。半小时后,学校广播通知新生全部回到餐厅,学校选拔音乐特长学生。自认歌声很好的房卓俨未被选中,他也不愿意被选中,他还觉得那些属不务正业。他的理科成绩是强项,他还想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第二天分班,房卓俨留在理化班。理化班明显的男多女少,班主任邹运是参加工作两年的重点大学教心系的高材生。个头不高,说话有点快,第一节课,房卓俨什么没记住就记住冯特这位心理学家。中午吃饭的时候,伟华再次说到邹运,还说应该叫他冯特。邹运教前四个班的教育学,难得房卓俨与伟华多了一个话题,之后说话往往以冯特代替邹运。一天饭后,伟华到寝室看到房卓俨在研习《写作》:“你也准备自学考试,好事。我打听过了,师范生能参加自学考试,搞得好毕业就能赶上大专毕业。就是学校不让参加,考试时多了许多麻烦。这学期先学着,不参加考试摸摸学校纪律。”房卓俨认同伟华的话,房卓俨在家里是好孩子,在学校里是听话学生,有难度的事没有独立办过,更何况与学校制度相悖。

    开学第一周,房卓俨跟其他同学参加了内务整理。叠被子,擦地板,摆放洁具都需要学习,床下的鞋放置成一条线,八个人的牙膏牙刷放在缸内朝一个方向成一条线,地板用抹布把水泥地坪擦出人影来。最难的就是叠被子,学校配发的被罩够大足以装得下秋宜虹新装的棉被,然而新棉很难折出棱角分明的豆腐块。为了寝室、班级不被扣分,寝室长亲自帮房卓俨理出棱角来。周末学校组织内务整理比赛,寝室与寝室之间的评比才松下来,房卓俨才放松叠被子的神经。军训也是房卓俨难度的一道关,由于近视微驼的背,总也达不到教练整齐划一的要求。阳光酷晒,同学们基本都在汗流浃背中煎熬。无趣是不敢想了,教练一遍一遍的要求踢正步,保持一二一二的姿势。房卓俨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能想,思想开小差,步子肯定慢半拍。同排之中必定别出一格,就会引来教练的格外照顾,单独做几个俯卧撑,亦或是同排均被连累多练几个来回。八个班级的队列比赛结束,理化班没得奖也未列倒数,二二虎虎过去。房卓俨自忖,近一个月过去,课没怎么上,大好的时间荒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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