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风光不比江南烟雨多柔情。江南的雨,是女儿家的情丝,细密绵长便浸了青苔小巷,入了雨帘只剩幽香回荡,彷徨悠长冷清又凄凉。
故江南多诗客,四百八十寺多的是题壁的墨宝。
北地大漠风霜,沙滩戈壁,可没有那般诗情画意,只有烈心热肚的烧刀子,口鼻呼冒白气的骆驼牛马,偶尔几间宽大的酒肆中可见到几位波斯女子摇曳着舞姿,向台下看客商旅老爷讨要赏钱,呦喝猥琐豪气比比皆有,红尘迷瘴又有几人逍遥。
得利者愈发想要得利,失利者四处奔忙只为再复本利,就是富贵人家也有着烦扰,最终不过做了杯中物,饮得千结愁。
一杯酒下肚,无味。
两杯酒下肚,寡淡。
三杯酒下肚,甚恼!
“啪!”一声脆响,青瓷做的酒壶扬手摔落楼下,惹得下方骚乱一阵。有几个叫骂甚是嚣张!迎来的却是一杯冷透的残酒,浇得透心凉,浇得烈焰怒!还未起身上楼,就被一碇雪白花银砸晕了头,在一声喝骂下懦懦而退。千里奔波只为财,为了意气而争的不是亡命徒便是富家子,楼下叫嚣的几人很明显不是这二类。
“这一路来你耍这般技俩可有用?”
“无用。”萧然耸达着眼皮,一手撑腮一手轻捏酒盏,半醉半醒。他瞧了瞧对面那张冷峻死了爹娘般的脸,迟迟笑了几声,说道:“只是恶心你。”
江左冷哼一声,这一路北上,对面这小子尽折腾,暴露财银惹得马贼劫道,挑衅本地豪门大户的纨绔子弟,冲撞边关城楼守卫。凡是招摇的,不能干的,做了个遍!明悉的,知晓他是被劫持,不知晓的,恐还以为他是这臭小子的保镖护卫。那些蠢物不就是这般想的。
“咦,这天咋还没黑呢?”萧然醉眼惺忪望向屋外,屋内为了防避风沙故门窗大多遮掩,不过篱笆所处终有疏漏,蛛网再密也有缺处!萧然江左二人所坐之地正是酒家最高层,居高而望,空缺之处一览无余。
屋外风沙迷漫,黄蟒吞吐之处不见杂物,却有几处黑点隐现,枯树不见嫩叶唯有老枝压声细唱。
“砰砰——!”酒家外忽传来敲门巨响,急促而杂乱,好似报丧鬼上门!店家是一个老汉,他脚步急切可脸色黑如张三将军,心中腹诽咒骂却在开门时满面春风,这般变脸速度瞧得楼上萧然直道声是个技术活,笑饮一杯。
“掌柜的,你老娘死了不成?怎么的开门那般慢!”进门的是三个黑衣大汉,为首的虎背熊腰,颌下胡须好似钢针密布,生的双三角眼,面色蜡黄脸上横肉却禁得起三棍捶!
“是辽北三煞!”三人一进酒家,便有人认出了这三人的来历。
店家赔笑告罪后躬身走向前方,迷遮半掩正欲关上门,却忽地感到一阵巨力袭来!
“店家,稍等。”
店家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飞到半空,看其落势恐直砸辽北三煞。
众人惊呼出声,三人却也不避让,为首三角眼者不退反进,五指成拳直接轰响店家后腰!
出拳音爆起鸣,四周风起,面对一个平常百姓如此出手足见其心狠手辣不是善辈。
三角眼此举观者无不横眉怒目,可畏惧这三人威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毕竟他等皆是拖家带口之人,有几人尚有胸中热血可念及家中那几张嫣然笑脸,再热的血也成了天山雪,冷透了。
“砰!”一道黑影闪过,三角眼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大哥!”身后二人出手相接,刚接触便感到自家大哥身上有股瀚厚浩荡的巨力汹涌而来,绵绵无尽,好似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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