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哥的房间里冲出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她那头鸡窝似的头发蓬乱得全部都支棱着，她正气急败坏穿着衣服，经过我这边时她并不急着走，而是拉着我评理，“你看你家哥呢—一日他家妈，拔了****就不认账！喊我滚嘞，哪有这种人？”
“你滚不滚？”文大爷踱出来，斜愣着眼睛冲着她嚷道，显然哥哥不想让她再呆下去。最后这个叫小云雀的姑娘自然走了，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和绝望，看得出她倒是真想在文大爷身边留下来。
还有一次，另一个小乌妹从哥哥床上下来后盯上了我，到我房间装模作样地问这问那，还顺手乱翻我床上连哥哥都不准碰的《大众电影》。哥哥靠在门框上幸灾乐祸，完啦，完啦，小武要遭毒手啦。哥哥看着我的窘相乐不可支。
印象中哥哥就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混着，直到有一天在街上遇到正在“跳汗”的张福久。有一次张福久“跳”完“汗”后没回她在皂角井的家，就在我们家住了下来，这—住就是三四年。其实张福久也算好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家境，她也不会在街上抛头露面，但哥哥也就到这一步，又胖又凶的张福久成了哥哥最后的女人。哥哥对母亲说，“妈，你就少管我啦，我们家就看小武了，你管好他就行啦！”后来我想如果和小丽不是朋友的话，我一定会劝她和文大爷睡一觉的，哪怕先陪她睡一觉当做条件我都干！
那时候暗恋文大爷的人中应当还有小凉粉邱华新，只是她没有争得过张福久，或者说是哥哥没让她争过张福久。当时小凉粉的大姐已经嫁给了—个香港老头，他们一家子也高高兴兴地全部跟着去了深圳。记得临走前荷包蛋还挨家挨户地向十几年的老邻居告别，她对我们说以后一定要来深圳玩啊，那口气就像深圳是他们家开的一样。只有小凉粉—个人固执地留下来，当时没有人理解她的意图。
也许小凉粉向哥哥给足了暗示，她替文大爷无偿到大街上去卖货，半夜还常常炒碗饭送过来。后来不知怎么她得罪了张福久，那时候张福久已经和文大爷混在一起了，两个人忽然间就在我们家打起来，哥哥坐在床上，也不去拉她们，顾自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打，等我回来时，架已经打完了。哥哥和张福久一人拿着一只菜盆正在吃樱桃，张福久喊我过去吃。我问小凉粉怎么啦，她—个人在走廊上，靠着水管上哭，我问她也不理——张福久两只脚在床沿上得意地弹动，她吐了一口樱桃核，说鬼二哥晓得她哭什么？哥哥则没吭声。
小凉粉后来也找了个大高个做男朋友，有一米九三，比文大爷还高，我猜她也是做给哥哥他们看的。结婚头几天，她还示威一样进进出出都挽着她那个大骆驼的手臂。当然不久她的气也消了，平淡了，就开始骂她的男人是个脓包脓厥、徒有其表的大鱼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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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不滚？”文大爷踱出来，斜愣着眼睛冲着她嚷道，显然哥哥不想让她再呆下去。最后这个叫小云雀的姑娘自然走了，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和绝望，看得出她倒是真想在文大爷身边留下来。
还有一次，另一个小乌妹从哥哥床上下来后盯上了我，到我房间装模作样地问这问那，还顺手乱翻我床上连哥哥都不准碰的《大众电影》。哥哥靠在门框上幸灾乐祸，完啦，完啦，小武要遭毒手啦。哥哥看着我的窘相乐不可支。
印象中哥哥就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混着，直到有一天在街上遇到正在“跳汗”的张福久。有一次张福久“跳”完“汗”后没回她在皂角井的家，就在我们家住了下来，这—住就是三四年。其实张福久也算好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家境，她也不会在街上抛头露面，但哥哥也就到这一步，又胖又凶的张福久成了哥哥最后的女人。哥哥对母亲说，“妈，你就少管我啦，我们家就看小武了，你管好他就行啦！”后来我想如果和小丽不是朋友的话，我一定会劝她和文大爷睡一觉的，哪怕先陪她睡一觉当做条件我都干！
那时候暗恋文大爷的人中应当还有小凉粉邱华新，只是她没有争得过张福久，或者说是哥哥没让她争过张福久。当时小凉粉的大姐已经嫁给了—个香港老头，他们一家子也高高兴兴地全部跟着去了深圳。记得临走前荷包蛋还挨家挨户地向十几年的老邻居告别，她对我们说以后一定要来深圳玩啊，那口气就像深圳是他们家开的一样。只有小凉粉—个人固执地留下来，当时没有人理解她的意图。
也许小凉粉向哥哥给足了暗示，她替文大爷无偿到大街上去卖货，半夜还常常炒碗饭送过来。后来不知怎么她得罪了张福久，那时候张福久已经和文大爷混在一起了，两个人忽然间就在我们家打起来，哥哥坐在床上，也不去拉她们，顾自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打，等我回来时，架已经打完了。哥哥和张福久一人拿着一只菜盆正在吃樱桃，张福久喊我过去吃。我问小凉粉怎么啦，她—个人在走廊上，靠着水管上哭，我问她也不理——张福久两只脚在床沿上得意地弹动，她吐了一口樱桃核，说鬼二哥晓得她哭什么？哥哥则没吭声。
小凉粉后来也找了个大高个做男朋友，有一米九三，比文大爷还高，我猜她也是做给哥哥他们看的。结婚头几天，她还示威一样进进出出都挽着她那个大骆驼的手臂。当然不久她的气也消了，平淡了，就开始骂她的男人是个脓包脓厥、徒有其表的大鱼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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