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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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总说:“也了解,也不了解,在会上何提出投资问题,王提出商厦大宗定货问题,我表示不妥。”

    吴桐想这证实了王前进的分析:打了个时间差。

    关总问:“是谁提出把这两款做为不可回收款对待?”

    吴桐说:“焦亮。”

    关总问:“什么理由?”

    吴桐说:“据焦亮说投资的保健品未能通过国家质量鉴定;定购家电的那个公司破产了。”

    关总问:“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

    吴桐说:“不是,后来他才这么说。评估单位认为这里面有问题,但又觉得没义务调查,只要公司给个意见。”

    关总问:“你向何、王汇报了?”

    吴桐说:“汇报了,都没表态。”

    关总说:“没表态就是表态,他们认可焦亮的意见。”

    吴桐说:“一千万就这么打水漂了?”

    关总说:“就是。”

    吴桐有些急,说:“这怎么可以,这太不合逻辑了。刚投资几个月,就认定投资失败,就算是决策错误,也得追究决策责任。”

    关总说:“在我们中国,决策错误一向是不被追究的,正因为如此,国家才不断蒙受损失。”

    吴桐说:“不追究决策责任,也得把事情调查清楚呵。”

    关总问:“公司决定不调查了吗?”

    吴桐说:“没明说,但也不作为。只追着评估赶快定成。”

    关总问:“你不是说王梅对改制持消极态度吗?”

    吴桐说:“是。但在这两笔款项的问题上两人并不对立。”

    关总说:“明白了。”

    吴桐问:“关总你明白了什么?”

    关总说:“也只是猜测,或者说逻辑推理,这事与他俩都有关联,或者说利益一致。”

    吴桐也想到这一点,如此大额投资(购物)出款,不经他俩首肯是断不可以的。但这里有两方面问题,是真正(与预想相悖)的投资失败,还是预谋的投资失败,如是前者,只须面对,无须回避(如关总说的决策失败不被追究),回避则是欲盖弥张。如果是后者,也太小儿科了,是一捅便破的事体,想何、王都不至于这么弱智,想不到这一点吧。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于关总。

    关总像在思索,用小勺慢慢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后抬眼看着吴桐,说:“我想起这么一个故事,说一个长者想检验一下他的几个孙子的智商,将一枚银元藏了,让孙子寻找,谁找到属于谁。于是孙子们行动起来,东寻西找,翻箱倒柜,然而徒劳,最终谁也没找见银元。这时长者把一只手伸开,银元就在他手心里。孙子们懊恼不已,说没想到爷爷会藏在自己的手心里。这个故事说明一个道理,最简单的方法常常是最奏效的。

    吴桐点点头。

    关总又说:“就拿腐败来说,腐败最普遍的模式是用权力换取利益。”

    吴桐想到王前进送给他的那本书,书中将关总说的这种交换方式称之为权力寻租。

    关总继续说:“交换在最简单的形式下进行,明地里签字,暗地里给钱。相当于算术中的1+1=2。”

    吴桐不及关总那么宏观,思维仍拘泥于自己身边的事。他承认关总说的有道理,但又觉得与泰达的情况不可类比。一枚银元握在老者的手里,别人看不见,而那两笔走款清清楚楚写在帐上,想瞒都瞒不了。他说了自己的看法。

    关总说:“不错,是写在泰达的帐上,但是款打出去之后就不在泰达的帐上了。就是说泰达投资是明的,而投资运行则是暗的了。”

    吴桐说:“像潜水艇潜到水底下了?”

    关总说:“是。”

    吴桐说:“但问题是可以查清楚的呵。”

    关总说:“不见得。”

    吴桐问:“怎么说?”

    关总说:“一是不见得去查,二是查也不见得查出结果。”

    吴桐又问:“为什么?”

    关总说:“因为处理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他们手里。不查呢,拖到改制结束事情便不了了之。查呢,也完全可以得到他们预期的结果。比方认定那项投资确定失败,认定那家供货公司确已破产。当然,在被事实认证之前,我说的仅是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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