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说:你们带给我的危险让我上瘾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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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圣宴酒楼定好包房了,他说,晚上约几个人一块议议。他意思是,这事应该慎重对待,多方听取各种意见,以保证出手就是重拳,能将佘军星一举击垮。这时的叶芊芊丈夫,是纯粹的党务工作者。你真恶心,叶芊芊说。但她还是顺从了丈夫,通知红丫晚上六点共进晚餐。她没好意思点明主题,只说斯菲怀孕了。这丫头幸福得好像已经当上了妈妈。她这么说。

    到圣宴酒楼不足半小时,主题即呈现在红丫面前:先以道德和法律相要挟,再以宣传报道诗歌伉俪为诱饵,争取让佘军星娶斯菲为妻。红丫想告辞,被叶芊芊拉住了。诗意的叶芊芊已回复为她丈夫的妻子。

    戴珊珊喜欢刺激,热衷冒险,据她自己说,从来月经那天起,她对生活的好奇就集中在性上。她十三岁半来月经。没影响学习是因为我聪明。后来她又说,所有男人都把她视为尤物,却又让她在爱情中受伤,也因为她聪明。男人可悲,是低劣生命,他们害怕女人聪明,她告诉红丫,不信你看看那些优秀男人,他们最终接受的,都是让他们瞧不起的愚蠢女人。戴珊珊能看破世事却绝不妥协,对一切约定俗成天然合理的东西都持怀疑态度,并身体力行地叛逆破坏。她曾建议红丫和她搞同性恋。那时红丫不懂同性恋,异性恋也稀里糊涂,虽然和金海泉好,却不太能确切地从性的角度区分她对男女两性的兴趣差异。她只懂友谊。拒绝戴珊珊是本能反应。恶心!她骂她。她坚持,戴珊珊坚持。搞搞试试吧,戴珊珊苦口婆心,我也觉得恶心,可老外都喜欢。

    红丫渐渐被说动了。她们相信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她们搂在一起,一丝不挂,忙活了足有一个小时,到处抚摸,到处亲吻,到处挨挨磨磨像挤热线公交。主要是戴珊珊抚摸亲吻挨磨红丫。戴珊珊投入地体验同性亲热,态度认真动作规范,如同首次上岗的肉联厂工人。红丫也想那样,却不行。戴珊珊越努力,她越忍不住笑,还渐渐躲到三米火炕的一个角落,好像躲避戴珊珊胳肢。戴珊珊只好中止她们的“爱情”。事后她们一致认为,女人和女人“那样”没意思,还是和男人“那样”好玩。那时戴珊珊已做过人流,让她怀孕的,是个新婚不久的历史老师。那老师后来也教过红丫,教红丫时,他妻子生的孩子一岁多点。红丫推算,他在妻子和戴珊珊肚子里播种的时间大体相同。戴珊珊无权让种子长成庄稼。当时红丫还是处女,虽然和金海泉常常“那样”。

    两性世界风景诡异,绵延无际又错综复杂,置身那道风景线上,戴珊珊是个以本能为向导的旅行者。她的本能是不停地爱上历史老师那种已婚男人。一般来讲,上路之初,她能坦然接受现实,接受这次男人有退路她无退路的情感跋涉。她把这视为自由平等的双向选择。她不抱怨她的快乐只能埋藏在地下,不计较男人的身体与感情不能独属于她。是上路以后,走着走着,她的思想指向和行动目标会发生变化,会质疑旧有的游戏规则。这时候,如果她意识到自己已不适应陈规旧矩,能迷途知返主动退却,想来事情也还简单。可她不行,一进入那个状态她就钻牛角尖,像个偏激的赴死之人。她不撤退,一味强攻,以蛮力改变行进路线。改变不了。被改变的,只能是她和男人间原本相安无事的和睦关系。她通过各种方式发动****,以收复失地,并在战斗中验证自己的价值和重量。

    男人早已习惯了从最初倾斜的合作契约中享受益处,这时见她意欲将那倾斜的支柱扶正过来,心有不甘,便一面全力维护自己的既得权利,一面指责她前后矛盾心口不一,以“玩不起就别玩”这种话伤她。根本性的冲突不可收拾。有退路的男人成了穿鞋的,无退路的她成了光脚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不在乎与男人和他们守持的婚姻拼死一搏。可两性冲突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是有效逻辑。有鞋在脚上,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踩碎玻璃都不怕扎;光脚上没有鞋的保护,走柏油路,被磨破硌伤的几率都大。她也希望汲取教训。每结束一次鞋脚之战,她都反思检讨,都决心不再重蹈覆辙。至少有三次,红丫陪她度过失恋加战败的绝望时刻时,她指天盟誓:再爱已婚男人我是婊子养的。她妈红丫很熟,是个愁眉苦脸的刻板女人,退休前是纺织女工,三十岁守寡后,估计恋爱都没再谈过。红丫曾问戴珊珊:你妈是不不喜欢男人?戴珊珊严肃地思考一会儿,认为有这可能。不过,她补充道,女人她也没喜欢过。戴珊珊不信守诺言,每回伤好后,爱的仍是有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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