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们都是外星人-第4/9页

加入书签
    我扑了一次空,便顺水推舟,自找台阶地挽住了她的水袖。这让人想起埃里奇·西格尔的《爱情故事》里奥利弗爱上了詹尼时开始的处境,他只能拉她的衣袖,而拉不住她的手。他与她的手之间,究竟还有多远的距离?那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一对情侣,倒像是一只饿急了的老鹰叼了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鸡。特别是她,一看到熟人,便腾腾飞跑几步,和我装不认识。这一切,很像五、六十年代片子中那些颇具革命警惕性的地下工作者。我学习江姐或许云峰,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挺胸向前走。她不时嗔怪地看我几眼,趁过马路时挣脱我的胳膊,如过日本人封锁线一般直窜,远看像一只惊弓之鸟。我装作生气的样子,大人训小孩一般说,把你丢了怎么办?有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我的心里是快乐的,她给了我说不出的快乐。有时,我想和她说一些直截了当而又表白心迹的话,可是觉得没有机会。事实上,我一直在情意绵绵地去想她,许多时候充满了对她的思念。

    如果你要嫁人

    不要嫁给别人

    一定要嫁给我

    耳边传来了新疆民歌,正好代表了我的心声。草儿背后是空调,不知现在放冷气,还是在放热气,好像不是毒气。她说。邻座有人抽烟,我又咳了几下。那次,在语言学院看片,当出现《辛德勒的名单》中那些在纳粹毒气室徒劳挣扎的犹太人的镜头,旁边的草儿啜泣起来。没有毒气。所以,现在开饭吧!一人一碗米饭,要了两个菜,松花蛋和回锅肉。她要了露露,热一热。她说。我则要了可乐。我祝她快乐,而她祝我早日结婚,尽快喝上我的喜酒。说这话时,她狡黠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苦涩地笑笑,说,没有人和我结婚。我和她碰了两次杯,后来就不碰了。气氛有些沉闷,她试图想打破这种局面,但没有成功。不会的,她说。她在安慰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快哭了。后来,草儿说她的心情其实也不大好。我又想让他快乐起来,但我辞不达意。以前,我给她看过一次手相。我不记得给她说了一些什么,反正说来说去总让她不大相信。她说我在骗人,我说真的,我给她分析生命线、头脑线(智慧线)、情感线。还有呢?他的命运线也不错,这条线一般人没有,说明她在毕业分配上不用担心。至于将来的婚姻吗,看来还得暂时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一脸神秘。她先睁大了眼睛看我,以为我脸上写满了答案。我的话七绕八绕,老是不亮底牌,终于让她失去了耐心。

    其实根本没底牌,一切尚在未知之中。算命不如品命,自己什么命还用别人算?以前,奶奶活着时总这样对人说,街头不少是这类江湖骗子。不过,我不会骗草儿的。我对草儿说一些自己的真心话,草儿把她的生日告诉了我,还有她的星座什么的。又一会,我让她看我为一个朋友写的书评。那本书新上市,书名叫《天堂印象:100个死后生还者的口述故事》。外文出版社1999年1月出版。我写了大约1500字,题目叫:“永生不灭的灵魂”。她问:NDE是怎么回事?我说是一种濒死体验,或者说是神秘体验。NDE研究是当今世界生命科学中最前沿的学科。但她不相信人有灵魂的说法。这也许是伪科学呢。我也没细给她解释这一切。我说,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没法说得清。因为我们的眼睛和感知是一种条件,同时又是一种局限。我们每个人只生活在世界的局部里,他也许永远不会弄清世界的整体抑或全部。她晚上还有课,看了看表,还早着呢。我便说先吃饭,利用下午时间去什么地方走一走。去哪里呢?她说清明节快到了,小时和外婆去过一次天坛。而她家又太远,住在海淀区的学院南路,离元大都遗址很近。北京师范大学也在那里。我在北师大的时候草儿可能还在读中学呢。对我来说,那是一段惬意的日子。北海和景山都去过好多次了。我说,听你的,就一起去天坛吧。于是,我们经过了一番民主协商,最后决定去天坛。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