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明明暗暗,惟时何为?-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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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母亲恩泽近二十年,若是她在,也不想看到往日好友成了如今的模样。”赵元礼笑着回过头,“婆婆,你说是吗?”

    “先皇后若有知,定会欣喜安心。”

    “婆婆是什么时候跟在母亲身边的?”

    “先皇后嫁入秦王府的时候老妇就跟了先皇后。”

    “秦王府?在哪儿?”

    “秦王府就是如今的衡王府。”

    赵元礼有些膈应,“婆婆定知道陶府旧事,就坐下同我细细说说吧。”

    董婆婆有些迟疑,但还是坐下来了。

    ?

    这一年的三月春光正盛,似乎阳光来得早些,撒在金明池上,波光粼粼,耀的人眼睛睁不开,头晕目眩,好不真实。

    “诶诶诶!放榜了!放榜了!”

    三月殿试,此时正是放榜时。不管是寒子登科,若是家有万贯自是最好,家家有钱有势的都来榜下抢婿。

    陶遵就是这一年考得科举,来不及收拾细软等到放榜便疾步到了榜下。

    有一夜没睡了,他兴奋得来不及,却又是心里害怕,攥着苍白冰冷的手心从末尾开始看。

    没有名字。

    陶遵心呼了一口气,十年苦读,他自觉不会落榜,再往前看,就是中等了,只是也不见名字,陶遵的心瞬间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犹如千斤重。

    总不可能是榜首吧?陶遵没有这个自信,可他还是会看,就算真的落榜了,大可以明年再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状元,陶遵微微张开口,心里落了实,眼中含泪想着回去就要给茹娘写信。

    “公子名字何处?”

    陶遵沉浸看榜,也没注意到身边有人注视自己很久了。

    “这儿,”陶遵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名字,这人顺着往上看竟是状元。

    “哎呀!来来来,公子莫要挤在人堆里。”

    陶遵挤出来人群,这老伯作揖道,“扬州俞氏,拜见新科状元郎。”

    “老伯客气了,小生陶遵,海州人氏。”

    “家中是做什么的?可有妻妾?”

    这人问的真奇怪,陶遵尴尬的笑了笑,“家中自是靠海吃海的,有一发妻,贤良淑德。”

    陶遵急忙说道,“告辞。”

    ?

    “后来是在俞氏一族被抄家流放时她才知道原来陶相公是有一个发妻的,就是如今小茹氏的姐姐,大茹氏。”

    “抄家?陶遵做的?”

    “是,陶相公收集了证据,俞氏的父亲贩卖私盐,贿赂官员,不久就在流放的路上死了。”

    “为何俞娘子没事?”

    “陶相公因此事大义灭亲,升了官,大抵是有愧,求官家放俞氏一马,称此事她毫不知情。”

    “真是造化弄人,他父亲竟一直瞒着她。这就是这么些年来她们隐忍的原因,”赵元礼又笑了起来,“婆婆怎么改主意了?”

    “正如公主说的,俞娘子半生郁郁而终,其实也算两清了她如今这样做,是不想见陶大姑娘同她一样郁郁此生。”

    “好歹是宰相家的嫡长女——”

    “公主,”阿彤咋咋呼呼的跑进来,董婆婆从凳子上站起来,“公主,上回那个咱们在陶府见着的那姓高的非要见您。”

    赵元礼转过头去想了想,“找间偏点的禅房请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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