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明明暗暗,惟时何为?-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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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氏是陶家的贵妾,独受陶相公的宠爱,本不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如今也成了个自命不凡的。”

    “她家的女儿也是愚蠢至极,一对母女不蠢不是一家人。”

    半夜里陶家主母病逝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都,只是俞氏在京中没有哪家交好的娘子,又正直新年,前去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这日赵借正准备出门,不知赵元礼从哪里窜出来。

    “大哥哥去哪呀?”

    “去陶府。俞氏今日应该就要出殡了。”

    “我同大哥哥一起去。”

    赵借只觉得赵元礼是无聊,便就带上她去了陶府。

    “殿下,”

    “陶相公,”

    “殿下慈悲,愿意来送送夫人。”

    “陶相公节哀,”

    赵元礼四周观望着,只瞧见陶心兰和一老妪在哭灵,凄凉。

    赵元礼顿生的孤独感让她不知所措,她瞧着这个院子好像从来不见一丝阳光撒进来过,连乌暗的云都不愿多停留几时,没有草木,风也吹不动。

    有些人就是这样过得一生,赵元礼想,到最后自己不想这样,只有哭灵的两三人,和被风吹晃的白番。就连离开,她也要风风光光,和来时一样。

    家仆抬棺,行丧仪,陶遵蹈舞而拜。

    “这是什么?”赵元礼瞧着四周也没人觉得不对。

    “蹈舞而拜,或许是陶相公对逝去妻子的爱恋吧。”赵借轻轻地叹了口气。

    礼。

    可能是愧疚,但不会有爱恋。

    直到这日陶心兰来找到了赵元礼。屋里除了她们俩,赵元礼特地留下了董婆婆。

    陶心兰拿了个木盒在桌上,赵元礼没动只看着她。

    “挽玉,同公主的那支是一对。”

    “你想用这个换什么?”

    陶心兰有一丝诧异,却摇摇头,“母亲只叫我还给公主。”

    “你呢?”

    “我,”陶心兰沉默了很久,赵元礼没有催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纠结。

    末了,“...我没有。”

    “我母亲同你母亲认识了多久?”

    “十余年了吧,”

    “这十余年的交情你可以留着,这个,”赵元礼手搭上了木盒,“是你自作主张吧?”

    陶心兰只消抬头看一眼,赵元礼就明白了。

    “冬日宴那天,她让我瞧见了陶乐乐,让我知道了陶遵宠妾灭妻,也是那时我明白你母亲算计我。所以我没有让事情闹大,把陶乐乐送回去后我却仍然不会发一言。想来你母亲是在为你铺路。方才你同我说俞氏要你把这个还给我,这话不像是她会说的,倒像是你会说出来的。”

    “可是我却不知其中原由。按理,一个当家的主母,怎么会允许一个妾爬到自己头上威风作福。”赵元礼瞧着陶心兰的神色。

    赵元礼好奇,“前两日你们家的那个茹小娘可有挨罚?”

    陶心兰点点头。

    赵元礼把木盒推了回去,“这个,你最好想清楚。”

    “送客。”

    阿丹、阿彤推开门,陶心兰只好收起木盒离去。

    “公主为何改主意了?”董婆婆忍不住问。

    “我受母亲恩泽近二十年,若是她在,也不想看到往日好友成了如今的模样。”赵元礼笑着回过头,“婆婆,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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