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冲自问是个酒品好的。虽也去了几次红逍楼,见了几个才貌双全的清倌,可他清楚自己的酒量,不可能落下什么把柄在外的。
找上门来的,是红逍楼的老鸨,年约四十,风韵犹存。
她立在门外,是红逍楼的龟公敲的门。
有人开门,她才笑盈盈地上前,“可是孟子冲,孟先生府上?”
“你是哪位?有何事?”
开门的家丁上下打量着来人。
“红逍楼春三娘。”
老鸨笑着,“走了许久,小哥先允我进去坐着吧?”
“那不成,我们东主是正经人家。你且等着,我去找孟先生来。”
“家里留着男人的寡妇,还说自己是正经人家。正不正经的,嘴上说了算吗?”
龟公笑着与春三娘打趣,被春三娘一巴掌拍过去,“嘴上没个把门的。平白污蔑别人名声。呸……”
龟公一缩头,见孟子冲从院里走出来,一看春三娘,转身就往里跑。
“站住。”
龟公跑上去,在家丁没反应过来前,将人拖出门。
“孟先生,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春三娘深秋了还摇着扇,往孟子冲跟前走了一步,“你说的事,什么时候办?”
“办什么办?我问的,你不也不知道么?”
孟子冲顶起脊背,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睨着春三娘。
“孟先生,你强人所难,三月前的事,我怎能知道,江山都易主了,况且我这小地方呢。”
“那就别说了。”
孟子冲摆摆手,转身要走,却被人从后面拉住。
春三娘笑盈盈地贴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却有过那么一人,连着几天定了同一间房,叫了几个清倌弹琴唱曲。”
“谁?”
“不是江州人,我也不清楚。”
春三娘堆着笑,“现在可以去了吗?”
“不去。人都不知道,我去做什么?”
孟子冲作势要走,却被春三娘拦下来,“先生不去,怎知没那号人?即便我不知,那几日的清倌与他共处一室,总是知晓的。”
“那好,我就走这一趟。”
孟子冲一走就是一日,树根那边没人换药,张躬亲说他可以换,树根死死抓着衣服不让他碰。
这事传到乔阳耳朵里已经是午后了。
“树根也是怪,孟先生每天挖肉换药也没见他那么大动静。张先生才靠近,他就疯了似的不让碰。”
石榴絮叨了一句,凑到乔阳耳边,“小姐,你说树根不会有什么……”
“别瞎想,有那功夫不如干活儿。”
这几日天冷了,窗户开的少了。窗棂上,映出阳光的轮廓,乔阳把选好的布丢给石榴,“这块料子软,给俩小的做棉袄子用。”
“那块呢?”石榴指了指旁边那块靛蓝暗纹的料子。
那块给张先生用,应当是极好的。先生儒雅俊俏,配合好手艺,定会出彩。
乔阳不知她心中所想,瞄了一眼那靛蓝色料子,眼前浮现树根瘦长的身影。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浊气方道,“这块料子大,给老哥和张先生做褂子吧。”
入冬之前,这些衣裳都是要分发下去的。
樱桃把料子带到布庄,加班加点的,在霜降这天,所有的衣裳都送回了家。
孟子冲晚上回来,已经喝的两腮酡红。
他笑盈盈地坐在门槛上,耍无赖地非让乔阳接他回家。
乔阳送了他一盆水。
石榴艺高人胆大,端着盆,一盆水从头浇下来。叉着腰斥他,“多大人了,装什么。滚回去。”
说完,她怂了一下,咳嗽一声,“孟先生,小姐让我带的话。”
“噗……”
孟子冲伸手拧了一把湿淋淋到袖口,哗哗的水往下淌。
“你家小姐好样的。”他竖起大拇指,火速跑回屋去。
人还没坐稳,石榴又开始捶门,“小姐让先生清醒清醒去看树根。”
“那小子比我,阿嚏……”
孟子冲揉着鼻子,“坏菜了,伤寒了。让你小姐给我治吧。”
“小姐说先生看病的钱从红逍楼的账上扣。”
孟子冲麻了,之前去红逍楼不是他的好妹妹说想怎么玩怎么玩么?
他是男人,也爱附庸风雅,琴棋书画的才女谁不喜欢。
美目流转的清倌,谁看了不心痒。
谁知道他的好妹妹会把那几千两的消费记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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