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并非是喷泉花颜前园,而是直面慷慨大道。空气湿重,朔风呼啸,如扇小雨,却不让人觉得湿寒。
天空染尽墨蓝色,却又偏要点缀指路明星,勉强作出一副阴郁心伤、莫要人近的样子,却又渴望别人的关心、了解,开透心扉。
走在红砖灰砌的宽道,杜慕吉回头望去。家门自动闭合,消失在一束星辰白光中。水汽漂流,但不成雾,让他发现了那些似曾相识的老楼旧柱。
“南山难教堂,北山悲庙寺……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先是看向了一远处残垣断壁,再是望向了一座嵩山高脊,瞧它们狼狈的样子,还是两座废墟,觉察出主人家完全没有修复的意思。
“嗯……看来,当初的错事还没有得到她的饶恕啊。该不该算小心眼呢……”
【主母要是连那些事都忘了,您怎么还有机会被拾捣回家呢?!】
“倒也是。”
但实际上,“她”早已承接这份罪行。
“呼儿还孤儿院,弃雁楼,雷鬓茶室,凰归殿……那些时光确实是毕生难忘的珍惜回忆。”
回忆终究是回忆,毕生不可再现……所余留下的,只剩日渐滋生的无尽执念,时刻缠绕着、折磨着、催动着陷入虚假爱巢的那位人儿。
这对于“她”来说是囚牢,而破除牢笼的人,要么还没有归来,要么只有“她自己”才能办到……
艾澜依静候着见异思迁的“主人”,“他”持有太多的怀念与感慨,以至于三步一回首,五步一侧头。但艾澜依似乎有着难以描述的耐心,她恒久着装浅淡的“微笑”,不应是无奈,可又承载不了多少喜悦。
时间的大海宽阔无垠,而“路”的长度只是丈量了回忆,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事实。本不应多么遥远,早该截断残念,但因欲铭记往昔,才筑成如此通天大道。
行不出五里,在用薄雾做的面纱下,他们见到了那座【无斓抚馨】书院。
宏伟大殿,雪柱白砖,青瓦飞檐,升阶瞭台;匀称比例,体承几何。一时恍若帕特农神庙,形貌绝类;细品却似故宫太和殿,中式文化显扬。
有似那座希腊神庙的追求黄金比例,又承接西式建筑的简洁庄肃,线条细致。
可又言,栅栏方顶立石狮兽,屏面阴雕浮生画。拱门俯前,十四龙柱矗立,挺高七十五丈,辐比古橡左右粗,横开一千二百五十尺;外刻坚游阴纹,临顶处延盘附怒龙,审视来者可为白丁。
柱托外延檐,檐棱较陡,应该是常有寒雨侵蚀。虽不需瓦钉固定,仍有五常脊兽屹立于其上,旁巨生威,栩栩如生。
正门已如此壮观,若是能观其两身侧颜,定许有六里之际,塑缀星历史长曲、眀耀古今伟人之雄像。走过这样一条漫漫长路,大概可以同时品读到历史的震人心魄,却还有它回响的遗忘与无力。
(一尺长三分之一米,一丈十尺,一里五百米。)
登上一阶阶白灰奇刻大理石阶梯,步步高升。
尽管一阶宽一尺,一台二十四阶,六台为一界,但登行绝不费力。这座宏伟大院似乎滋生了一种向上的升力,使人减轻了重力的束缚,重振生命的勃勃,如身轻风顺,竟比在大陆上攀登更觉轻盈。
显然,在这破碎的【煌穹顶】上,在物理方面而言,这里的重力并非来自行星的吸引力。
“还保持着它被摧毁、辱没之前的样子,一想起来倒还是徒生心寒啊。也不知道那位馆长还在吗?按预测来看,他应该还过着他的‘长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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