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渐渐回溯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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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哈啊!”

    在床上惊然坐起,杜慕吉还未缓过劲来。心脏还在怦跳不停,血液促涌,徒冒虚汗,打湿了前胸后背,未完全从噩梦中“苏醒”。

    自己到底沉沦了多长时间啊!恍若千年,实际也许不过三时,这时间的怒涛将他推翻、淹没。不止经历了“笼杀”,还有溺、摔、木食、士挣……以酷刑而铸的枷锁着实沉重,将他囚禁在海底,黑暗无光。多少次以为,自己的生命终会寂静于此,不慕光明……

    而【梦】的惰性,便是当你回忆捡拾时,破碎难辨,仿佛从未发生……

    左手突然碰到一股暖意,将屠杀堕落为惯习的杜慕吉下意识缩手,而右掌缺少了一把利刃。可那温热的玉手却抓住了退怯的可悲,传递的善意告诉他:这世间还有人爱戴着您!

    略受惊吓的杜慕吉转过头,又看到了那副本应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秀丽黄发与星空蓝眸总让人如此衷情、无法忘却,似铭记着贯穿生命始终的誓言。

    “您应该冷静一些了,‘家’会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的。”她的声线比之前更加成熟稳重,是也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吗?

    残破的记忆回溯,让他明白自己是活在“现实”之中的人。不应属于他的“过往”流逝,野兽不应出现在人之间。让他想起了许多“梦”前的几日流离,而再退后的生前留念……嗯,真的还存在吗?它们已逐渐被抹消在时间的长河中,难以再找到痕迹。

    同时也让“他”的灵魂步步加厚,仿佛寻到了杜慕吉眼前,要扯碎可悲的“帘幕”……

    杜慕吉坐在绵软的床上陷入无力的沉思,而艾澜依也在立侍一旁,随时等待侍候。她正用脱掉白绸手套的右手,轻轻牵着杜慕吉的左手,如此温润。

    就像“那天”第一次与她相遇,“他”总是相信,她的忠诚会贯穿永恒的……

    “请您细细梳妆调心。午膳已准备就绪,静待您享用。奴就不作打扰,先行退下了。”

    看出杜慕吉仍存心疲,需要一些个人空间来清肃情绪,艾澜依极是善解人意,悄悄地放下他的手,慢慢轻点出房间,蕴蓄着不尽的惋惜与留恋……即便“他”还没有完全“归来”。

    屋中没有别的了。曾经回忆残存的纪念品,无论是老的还是新的。当然,还有艾澜依留下的、亮着和眼微光的小电灯,及一杯温水。照散昏暗的光线,让“避风港”还剩些温柔与明善。

    窗户小开,爽风扑来,还带着些水汽,凝聚在外窗面上。不用怕感冒,倒是满足了杜慕吉想要冷静的愿望与氛围。

    尽管太过渺茫……

    掀开被子,穿上别致的拖鞋,按照“内心”深处的意思,行至衣橱前,打开棻扉,便现出一面临时审视服饰的长展明镜。伸展双臂,慢慢别至颈后,左拽右勾,先转后收,尽自己欲意满足地伸一个懒腰。打一个长长的哈欠,挤出几滴惬意的眼泪。

    欲舒展筋骨,正如“他”所预感的,杜慕吉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梦回溯到了十六岁时的样子。

    男士的面容大多不像女士那样岁岁变。

    那张圆乎乎、极滑稽的怪脸果然一如既往地点丑陋可笑,大概就像“他”同学说的那样,活像一个卤蛋。发际线竟又高了一节,但“他”却总喜欢剪一个低平头发饰。脸脯圆厚,显得本就扁小的眼睛更加眯如缝隙。

    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是鼻梁挤得高了点,但依旧改不了两个宽敞似通风口的鼻孔。毕竟一年三百六十天,只有六十天没有感冒流涕。整体虽执成熟,却仍含些稚嫩,这大概是十六岁半成年的专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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