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能够理解黛希歇斯底里的恐惧，这不怪她，实在是眼前的景象过于惊悚了。
夏桓震声问道，“那是什么？”
他指着黏在衣衫之上，那些裂成烂糊状的稀碎黏膜，它们像没有煮熟的鸭血块，那是佩珥撕扯下来的皮肤，或者是某些让人以为它是皮肤的东西。
可是上面没有流血。
佩珥答道，“是工作单位派发下来的掩盖物，用以确保我们通过检验的道具——”
“专门用来掩饰自身惨状的拙劣伎俩。”黛西气恼地补充道，“这岂不是诈骗？佩珥，既然你用得着这个东西，那不正好说明你的状态已经超过法律设定的界限了么？”
佩珥也很生气，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像被抽干空气的面团，“若不是单位强制要求，我肯定用不着戴着这破东西，黛西，相信我，我好得很！”
“不。”黛希坚定地拒绝道，“如果不进行指标检测，我绝不接受抽取付款！”
“黛希……”
“你得按照规矩来，佩珥，这是法律，现在……你别再靠近一步了！别逼我做出应对措施，你知道这底下有个装置，这是防盗铃！”
她的朱紫色盆栽在听见这句警告之后，也威胁式地晃了晃脑袋，这次夏桓可以肯定，它确实动了，因为花瓣长开了嘴巴，露出血盆大口，正贪婪地狂嗅着空气中的恐惧，彻底变成一株骇人听闻的咬人花。
夏桓有些慌乱。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他不愿意黛希摇铃，致使他以偷渡者的身份去面对所谓的执法者；
也不愿意去阻止快要失去理智的佩珥。
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意愿继续留在这里。
“嘿，冷静点。”
他冲到两人中间，诚心劝道，“你们没有必要反应过激，她只是有些着急，黛希小姐，为了生病的女儿……我相信她没有恶意。”
“对。”佩珥被唤醒了一些理智，草草地点了点头，“我没有恶意。”
“那你打算配合检测吗？”
佩珥闻言，睁大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将干裂的小嘴撅得老高，开始伸手将耷着的衣衫重新掩上。
不消多说，这肯定是不愿意的。
夏桓岔开她们的注意力，问道，“你说的检测是？”
“依照官家制定的行商条规，双方在抽取交易进行之前，有义务确保购买者的状态至少在‘四格’以上……”她看见夏桓疑惑的表情，解释道，“也就是刚刚所说的情绪单位，以优剂为准。”
夏桓缓缓地道，“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确保被抽取的客人的人生安全？”
“心理健全，但你说得也对。”黛西点点头，“触犯法律，轻则驱逐出境；重则……”
她不舒服地歪了歪头。
夏桓闻言，人都麻了，“那我刚刚……”
他指的是自己弄出来的那管药液，“对我身体有什么影响？”
“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那是你自愿凝练出来的。打个比方，就像人的血液，你自己刀割放出来的血，和被别人一刀劈出来的血，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夏桓僵硬地摇了摇头，完全想象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这样。”黛西理所当然地道，“简单来说，一个心理完全健全的人，体内平均拥有十六单位的优剂，但考虑到现今社会的情况，很多人就算达到了最佳状态，最多也只能累积到十二、十三格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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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桓震声问道，“那是什么？”
他指着黏在衣衫之上，那些裂成烂糊状的稀碎黏膜，它们像没有煮熟的鸭血块，那是佩珥撕扯下来的皮肤，或者是某些让人以为它是皮肤的东西。
可是上面没有流血。
佩珥答道，“是工作单位派发下来的掩盖物，用以确保我们通过检验的道具——”
“专门用来掩饰自身惨状的拙劣伎俩。”黛西气恼地补充道，“这岂不是诈骗？佩珥，既然你用得着这个东西，那不正好说明你的状态已经超过法律设定的界限了么？”
佩珥也很生气，她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像被抽干空气的面团，“若不是单位强制要求，我肯定用不着戴着这破东西，黛西，相信我，我好得很！”
“不。”黛希坚定地拒绝道，“如果不进行指标检测，我绝不接受抽取付款！”
“黛希……”
“你得按照规矩来，佩珥，这是法律，现在……你别再靠近一步了！别逼我做出应对措施，你知道这底下有个装置，这是防盗铃！”
她的朱紫色盆栽在听见这句警告之后，也威胁式地晃了晃脑袋，这次夏桓可以肯定，它确实动了，因为花瓣长开了嘴巴，露出血盆大口，正贪婪地狂嗅着空气中的恐惧，彻底变成一株骇人听闻的咬人花。
夏桓有些慌乱。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他不愿意黛希摇铃，致使他以偷渡者的身份去面对所谓的执法者；
也不愿意去阻止快要失去理智的佩珥。
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意愿继续留在这里。
“嘿，冷静点。”
他冲到两人中间，诚心劝道，“你们没有必要反应过激，她只是有些着急，黛希小姐，为了生病的女儿……我相信她没有恶意。”
“对。”佩珥被唤醒了一些理智，草草地点了点头，“我没有恶意。”
“那你打算配合检测吗？”
佩珥闻言，睁大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将干裂的小嘴撅得老高，开始伸手将耷着的衣衫重新掩上。
不消多说，这肯定是不愿意的。
夏桓岔开她们的注意力，问道，“你说的检测是？”
“依照官家制定的行商条规，双方在抽取交易进行之前，有义务确保购买者的状态至少在‘四格’以上……”她看见夏桓疑惑的表情，解释道，“也就是刚刚所说的情绪单位，以优剂为准。”
夏桓缓缓地道，“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确保被抽取的客人的人生安全？”
“心理健全，但你说得也对。”黛西点点头，“触犯法律，轻则驱逐出境；重则……”
她不舒服地歪了歪头。
夏桓闻言，人都麻了，“那我刚刚……”
他指的是自己弄出来的那管药液，“对我身体有什么影响？”
“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那是你自愿凝练出来的。打个比方，就像人的血液，你自己刀割放出来的血，和被别人一刀劈出来的血，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夏桓僵硬地摇了摇头，完全想象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这样。”黛西理所当然地道，“简单来说，一个心理完全健全的人，体内平均拥有十六单位的优剂，但考虑到现今社会的情况，很多人就算达到了最佳状态，最多也只能累积到十二、十三格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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