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耳边，是绵延不绝的水声，意识中，则是绝望无比的黑暗，最关键的是感觉带来的那离谱至极的疼痛。
“痛，好痛，太……我……是不是死了？”
在朦胧的意识中，方鸠竟然思索了一阵。
“哦……对……我死了……”
他感慨了一句，死了之后脑子居然转这么慢啊，那下辈子还是别死了。
……
晚上八点，一群混混模样的家伙蹑手蹑脚四处张望着，抬着一个人走向位置偏僻的公共厕所。
其中一名打耳钉的小弟用着分贝不超过10的音量凑到他大哥耳边：“老大，不就打死个不知好歹的流浪汉吗，放在地下室一晚也不会怎么样吧，至于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抛尸？不至于吧？”
混混老大一听，狠狠瞪了这小子一眼，用着同样的音量说道：“你是真没脑子啊，忘了上个月狐尾帮打死两个人，当天没丢，第二天整个帮派的人都颠了？有没有脑子？干脆捐了得了，给郡上的英雄们一点实验器材都比你在这放屁好使。”
那混混被这么教育一下，满脸臊的慌，扯着脸皮连连后退，双手合十抱歉着尬笑退到队伍中。
混混老大也没再说什么，在黑夜里打着手势示意队伍快速前行，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这条街区常发现死人的公共厕所。
老大有些急，快步往公厕走去，却因为一个不小心pia嗤一下摔在了地上，他抬起头满脸恐慌，张嘴小声说道：“快快快快快快，快踏马把人丢进去直接跑，别被盯上了！”他说道后面甚至已经低吼上了。
这几个混混很明显经验老道，在看见老大发出声响后，没等到他下旨意，便迅速地将尸体扔进公厕，随后搭着肩迅速朝着路灯下跑去。
仿佛回到路灯下，他们才安全一般。
……
疼痛，仍旧是方鸠此时割舍不了的东西。
他不理解，自己造了什么孽，不就死了一次么，怎么会遭受这种级别的疼痛？不过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想不明白后，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自己这会也没有脑子这种器官。
时间，就这样缓慢流逝着，在方鸠感觉到时间快过去了一个世纪后，这种不真实却如万蚁噬心一般的痛苦才缓缓消退，但，这也仅仅只是消退不是消失。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意识不到，相信我，这种感觉如若你体验到一次，你不仅会得到幽闭症，还会对所有黑暗产生恐惧。
如今，体验这种世上难得一见的情况，正是我们的方鸠方先生的第一次，他感觉良好，就是心有点浮躁，想杀几个人泄泄火。
又一个世纪的时间悄然流逝，疯掉的方鸠已经不疯了，不疼了，他那嗜血暴戾的冲动也逐渐消失，理智开始重新占据上风。
“时间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对要把你生撕了……啊啊啊啊啊啊！！！”
在方鸠艰难的渡过了黑暗与疼痛的折磨时，他感觉到了身体，那时，他的心情有愉悦，有解脱，有庆幸。
可在感觉到身体的那一秒里，他的想法有很多，有疯狂，有痛苦，有憋屈，有难受。
无他，这他妈实在是太痛了。
在感觉到身体前，那种万蚁噬心没有实质的痛苦就已经十分折磨了。
可在感觉到身体后，浑身骨头都被打断，头骨都凹陷进去的真实痛苦，远远超过了那种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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