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兰舟急桨凌波去-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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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颂莫看是个儒生,但宗放门下讲究纸上得来终觉浅,凡事皆携子弟亲力为之,因此驾车的本事也颇为娴熟。而五个青年男女骑着马紧随其后,三个男子一路有说有笑,只有那少女和童子气鼓鼓的跟着。看着三郎与风鸣谈笑风生,少女生了好大闷气,本想借骑马机会,与风鸣能说上话,却被三郎屡屡作梗,他倒是与风鸣讨教起武艺来,两个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么一来一去的如学斋里夫子一样的对话,有什么好聊?三娘忿忿,六郎也在一旁不爽,三哥将自己的随身食袋掏了干净,不让他在马上就食,说是怕他生了肠痈之疾,不让吃就不让吃,可你掏走却塞到风师兄的口袋里所为何事?只有柳二郎,这一路的笑声几乎是他一人所发,离开父亲身边,仿若是鱼入大海,分外逍遥,似乎不担心老父亲的坎坷前路。

    不多时,前面引路的已经换做了宗放本人,虢玩紧紧跟随,辎车也以芦颂为先。一行人已经离开西去的主路,而是在一条不慎显著的岔道,转而南下,在峰林间穿梭,于陡峭颠簸间缓缓而进。顺着山势众人一路向下徐行,慢慢的前方已经没了道路,一道横在面前的清溪拦在面前,清溪从另一侧山峰丛峦间涌来,宽阔不过两三丈,其向下涌去的势头却极为有力。

    众人驻马,虢玩即便是相信宗放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此刻也是摸不着头脑,向清溪下游望去,山峦叠嶂、奇峰险峻,以道家观测形胜的法门,横渡清溪也是并无好路可走,而清溪虽可行舟,然而溪流崎峻,绝非是漕运之途,流速急快,非一般舟筏能行。怎么走?恐怕所有答案尽在这几辆颇与此间地势违和的辎车上,此等车辆平原谷地运输货物极佳,众人在山路中曲折行进,约莫这一个时辰的路程,太半都是为辎车所累,若是只做载物之用何必用此累赘。

    果不其然,只见宗放与芦颂已经招呼众人开始卸载辎车,芦颂放开挽马,四人一组,逐车操作,在他指挥下,分别卸下车轮、车轴,方形车舆中取出铁制桁架,依次扣合,两车为一组,不到一刻钟竟分别拼接成两艘快舟,前车独辕扣合木轮为前拒之物,后车独辕,向后成舵,置入包铁舵杆,即可使用。

    宗放亲自动手与芦颂将驮马之上装载的木箱之器小心组装,此物原本在另一辆辎车上,众人皆不知其作何用途。芦颂最后将其组合完成,并安放于船首之上,不待为众人解答,宗放已经招呼众人推舟下水,准备走水路。

    待众人收拾行囊细软,瞻云不知给坐骑耳边说了什么,那马儿仿若听懂了什么,长嘶一声,顺着来路绝尘而去,其他马匹紧随其后,包括舆马也纷纷跑了起来。

    少女大为惊异,“这马儿是听了大叔的话,自己回去了?”

    其他人不以为意,六郎倒是装着一脸老成模样,言语揶揄她。

    “你这女娃,怎么连这都不晓得?那匹马是母马,瞻叔拿的布沁了她马驹的尿,让它闻了,母马急于回去找自己的马驹,自然会一路返回。”

    “这么远的路,它不会走差吗?”

    “老马识途,我们刚才之所以换马就在于此。这会儿,在方才我们会合之地,有人会带着马驹等着马群回去,这是高州山民们的放牧之法。”风鸣虽然年轻,但这些事乃是用心兵事之人平素颇为在意的,沿着昆仑山一脉,莫看皆是高山峻岭,深壑幽谷,但是放马牧羊者比比皆是,皆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生存之道。

    所谓良将皆从微末处做学问,武艺对于将才乃是敲门砖,但是精通行军布阵、明白粮秣算术、掌握风候地理等等要素,才是能成长为独掌方面,克敌制胜的良才。而风鸣的恩师,尤善此道,几个徒弟在武学兵法上都有独特造诣,更别说是得恩师亲传,视如己出的风鸣,一身本事就是等待在岁月中慢慢沉淀厚重,终有如金乌般闪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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