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兰舟急桨凌波去-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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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幸得先生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将会合之处放在此处,已是料到万一时不我待,我们还能走那条捷径,另辟蹊径。”芦秉文言语诚恳,恭维师长完全是由衷之言,“故此我善做主张,已经将那件神工带来。”

    “确实,如无那件东西,这条路恐怕也是不好走的。”宗放丝毫不怀疑几个弟子的急智,尤其是小心谨慎的芦颂,求全责备的做派最似宗放。

    “既如此,我们兵分两路,其一路随我出海,另一路继续往新市港。”因势利导,宗放自诩智谋不足论,但是每一步都精打细算,非常人所能及。

    “朔云,你这一队留下两人,其余人以及伤员你带回去,五辆辎车腾出一辆安置伤员,其他留下来。把你带来的马与我们换了,车上物件由秉文安排,分配到马匹上,驮马不用带了。秉文随我们一起走。”时间急迫,无论如何精细的计划都要有高效的执行力。

    “阁老,我们这一路下一步如何行动,请阁老示下。”朔云向宗放行的是军中拜见上级的叉手礼,此人四十岁的年纪,虽然离开禁军已经十余年,仍保持殿前戍卫时的做派。

    “你们出来时,难免被人侦知,所以你等回去,即告知官府你等一行人在城外遭遇山贼袭击,一应货物皆被劫走,你等还有伤者,急需进城。若是能进得城去,官府必定寻你详细查问城外匪寇情形,你若是见到新市令,则可出示官家给予登云阁的符信,要求官府延长戒严令,为我等争取时间。”宗放细细安排。

    “我等若是进不得城内该当如何?”

    “如果入不得城,更能说明新市令的谨慎持重。你等传递了如此消息,新市令只会更加强化城防。高州不比永州,乃是边地,若是新市有失,一应官员皆逃不过军法,所以戒严之事绝不会草草收场。传递消息后,若是进不去城,你便携伤者去云溪庄子,守备门户,等我消息。”

    “得令。”朔云绝无拖泥带水,已经带着人随着秉文下去准备。

    虢玩本以为此刻宗放至少应让六郎与另一路人返回,毕竟六郎不过总角之龄,此行即便是虢玩也算不出能否毕其功于一役,但哪怕凶险难测,自己也能保侄女性命无碍,而宗放将三郎、六郎带在身边,关键之时,如何两全?

    只是宗放却不以为意,队伍虽然少了伤员,却多了四辆辎车。瞻云依旧在前斥候,虢玩和宗放做了道人打扮,自然不宜驾辕,骑了马徐徐在前,海云、朝云各驾一车。

    芦颂和两位新进云仆驾着其他两车。

    说是新进之人,一个唤作宿云,三十三四年纪,七尺身段,鹤颈猨臂,一看便知是善射之人,此人乃是殿前三衙捧日军中不入流的武职,只因换防边军恶了上官,郁郁不得志,但手上功夫不低,且是禁军中难得在战阵中熬出来的汉子,因此为登云阁所擢拔,而另一人名曰禅云,乃是清虚宗门人,但与宗放并非同一师门,而是清虚宗祖庭门下弟子,近年来清虚宗门人进入登云阁者数量不菲,其实缘由宗放心如明镜一般,先师白云先生将登云阁交到宗放手里,其实清虚宗颇为不满,毕竟宗放虽然是皈依道门之弟子,但并非持了度牒的出家人,只是因为颇得先帝信重,清虚宗才不得不接受。而今,宗放并不见用于当朝太后,且已近大衍之年,清虚宗就有了让门人早早就入登云阁,希冀有朝一日可将宗放取而代之。

    宗放其实不以为意,成为登云阁阁老只是全恩师之义,尽臣子之忠,儿孙辈若能走文武正途,宗放何乐不为?而这禅云作为清虚宗祖庭所看重的弟子,也确实颇为干练,宗放也着意培养,因此此行也特意带在身边。

    芦颂莫看是个儒生,但宗放门下讲究纸上得来终觉浅,凡事皆携子弟亲力为之,因此驾车的本事也颇为娴熟。而五个青年男女骑着马紧随其后,三个男子一路有说有笑,只有那少女和童子气鼓鼓的跟着。看着三郎与风鸣谈笑风生,少女生了好大闷气,本想借骑马机会,与风鸣能说上话,却被三郎屡屡作梗,他倒是与风鸣讨教起武艺来,两个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么一来一去的如学斋里夫子一样的对话,有什么好聊?三娘忿忿,六郎也在一旁不爽,三哥将自己的随身食袋掏了干净,不让他在马上就食,说是怕他生了肠痈之疾,不让吃就不让吃,可你掏走却塞到风师兄的口袋里所为何事?只有柳二郎,这一路的笑声几乎是他一人所发,离开父亲身边,仿若是鱼入大海,分外逍遥,似乎不担心老父亲的坎坷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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