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将军-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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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补天士,不是纵云卫,不是填海龙,也不是照廷军。不是这些大殷皇庭的直属军队,在经历过太祖巩权清洗和那个人的登基后,这个国家仅有一家的亲兵还能有此巍峨如连山的压迫感。

    一前一后,一路无话,迈过园间的鹅卵石路,无视停留、扫过自身的眼神,行抵招待所中心大堂三丈高大门前,门楣上悬一框豪意行草——“宾至如归”。

    那士兵站到门侧乳白巨石门柱前,让开行路,颔面俯身,一手伸朝门内。

    “请。”

    叶饮光点头,同时目光远眺堂中,越过分列落座于大堂两侧的两排将士,也越过洪容本地的知州、区令。径直望向坐于最里端中心帅位的鹤发白髯老人,沧桑的面目多有坑斑,皮肤却不见松弛,他不若其他军士一般披裹虎腰豹膺明光亮甲,仅身着一宽松赤棕薄衫,坐姿挺拔的腰杆也不让人感到是高耸的铁塔,更像是迎雪的山崖上,一株古奥巍峨的雪松。此刻,这株古松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静看着叶饮光。

    太祖建国的头些年,大殷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坊间被传得神乎其神、天下无敌的朝廷大将们,恐怕两只手都数不完。如今四五十年过去,依然能享负盛名重权的,也就仅有面前的琰国公徐天北一人了。

    “晚辈叶饮光,拜见琰国公。”叶饮光走至徐天北面前丈余的铺地虎皮前,躬身作揖道。

    “你好你好。赐座。”相当朴实平和的老者声线,民间戏曲中琰国公如钟撞雷打般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一个士兵雷厉风行地将一个凳子置于叶饮光身后又退下。叶饮光干脆地就坐。

    “陛下本欲在此歇留,而公事多变,昨夜御驾已返回御天府。”见叶饮光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徐天北直接讲道。“叶小朋友可是为此困扰?”

    “岂敢,陛下智伟,圣体行迹,非人可揣度。纵是朝中高臣们在朝会之时,也未必能寻到陛下身影。”

    “呵呵。伶牙俐嘴,也难怪得陛下欢心。”

    “琰国公谬赞。陛下于我,不过偶发垂怜,圣心难测,草民可当不起偌大隆恩。论圣上欢心,谁能比得上光龙之变中决心从龙的琰国公呢?”

    “大胆!”左右有军士喝道。

    “事实而已,少子无忌,尔等别咋咋呼呼的。”徐天北笑道。“那叶小友可知我又为何在此呢?”

    “来旅游的。”叶饮光不假思索。

    徐天北依旧笑然自若,左右依旧盯着他,等着叶饮光结束自己的三流幽默。

    叶饮光歪头别过眼神,食指挠了挠自己的右眉,淡淡地说:“审视军粮储备,还有安排守粮的驻军。是么?”

    “何以见得?”徐天北道。

    “很好猜。大殷与弗托克西北边境冲突频仍,近年民间盛传大殷将与弗托克全面开战,应也有官府刻意如此引导的缘由。您和您的士兵出现在承天府下面的洪容,便是实锤了这一传言。”

    叶饮光感到堂中的气氛不在那么紧张,顿了一下继续说:

    “一者,此地距西北冲突边境仅剩三千余里。二者,您作为如今仅剩的握重兵掌重权的建国大将,地位敏感,不大可能带兵出现在三府附近。如此做要么是有备战的需要,要么就是打算造反。倘若您是后者的话,我现在就应该头疼怎么从这里脱身了。”

    叶饮光停了一下,抬眼看去,周身的视线已经柔缓了许多,徐天北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又平淡,像深不见底的一潭老泉,看不出他的想法和反映,也不做任何表态。

    叶饮光索性接着讲:“论交通的战略重要性,洪容不及承天府百分之一,但此处稻田沃野数百里,是大西道的最大粮仓,话已至此,您来到这里是出于何种考量便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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