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与正室狭路相逢,是故事里令人「喜闻乐见」的激烈桥段。而关小姐与许太太的碰面,却让见惯大场面的她瞬间失掉了气势,最令她伤心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她发现对方也是一个美人。这天我要陪关小姐去一个酒会,是一个雪茄的进口商办的,款待他们公司的各种大客户。
香港回归之后,广州的玩家开始兴起抽雪茄。红酒都还在兑雪碧喝的年代,雪茄最大的作用还只是装饰品而已。星魅城有几个卖雪茄的姑娘,是盖里找过来的,拉美裔,黝黑修长的大腿,脖子上挂个雪茄盒子穿梭于各大包房。盖里长一张高鼻深目的面孔,像是模特饰演的夜场老总,那段时间更加是雪茄不离手,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芬尼撇了撇嘴说:「一副花花公子模样。」
即便不计算在星魅城场内的销量,单是何生自己的购买量,都足够这个雪茄进口商对何生和颜悦色。但何生买来的雪茄全用来送人。就算是端午节,我也要捧着一盒盒的CohibaMaduro5,按他要求的地址挨家送过去。当他们点燃雪茄的时候,我会看到钞票在燃烧。
何生根本不是个喜欢这种酒会的人,他让关小姐以公司的名义去应酬应酬。关小姐也讨厌应酬活动,越是高档的活动她越讨厌,她觉得那些人「西装之下还不是一副狗卵」,一律是闷局。而这种被关小姐称之为「闷局」的地方,她总是喜欢带着我去的。我只是希望她玩腻了「让头马说点美国英文,英国英文」的游戏。
酒会的场地设在中国大酒店,老派的五星级酒店大宴会厅。这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高端社交场合,连件合适的衣服都没有。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既然是公务应酬,穿上班的套装,至少是不会出错吧。
站在酒店大堂等关小姐。那个年代人们还没把五星级酒店大堂当游乐场玩儿,对这种地方多少有点儿怯。我更是了。那身380块钱买回来的上班套裙在逼仄的办公室还像是那么回事,站在酒店大堂,根本不是自觉是只丑小鸭,而是只丑鹌鹑。
关小姐到了,自然打扮得「鬼火那么靓」。我至今依然记得她穿着那件裸色的贴身露背长礼服的样子,围一袭雪白狐皮短披肩,一头长卷发放下来绕到左肩上,十指鲜红,站在她旁边我反而轻松。前几年去了趟摩纳哥的蒙地卡罗赌场,赌场停车场是个豪车展销会,可怜的宝马和奔驰在阿斯顿马丁旁边灰头土脸,整个城市倒映在阿斯顿马丁的车身上,是蜃楼。而我开一个小菲亚特,往旁边一停,毫不胆怯——就像跳蚤根本不在乎大象比它大多少,差距太大了,对方就算降八个维度都打击不到你,破罐子破摔,在最低维处释然了。
关小姐的衣服从来都非常大方地照顾了男人的喜好:**,细腰,丰臀。以及高开叉里一双雪白浑圆的细长腿。我想不出有任何男人会不为所动。这种美风尘滚滚,半人半兽,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身为美丽雌性的一切荷尔蒙信号。这种信号对任何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是一种侵略。而没有任何一种侵略,比这种侵略更让人想愉快地放弃抵抗。
关小姐当然能够注意到那些刻意不在她身上长久停留的目光。无论是因为矜持、尊重、还是心虚,那些快速移走的眼神一旦被她捕捉到,都叫她不屑:「摸着酒杯底就觉得自己是上流人士了,跟摸人裙底的还不是同一只手。你让这些麻粒佬自己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到底是摸酒杯底爽,还是摸裙底爽。当然,可能他们不用那只手摸心口,要换一只。哈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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