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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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夫人生辰转眼就到了,晏伯渔并没有大办,来的也无非是老国公生前的至交以及晏伯渔的朋友如元翰墨、元翰书。兰潇抱着古琴站在府门口,气派的门楣耀眼夺目,她的心却被照的生生的疼了。曾经,她不止一次站在这扇大门前,卑微祈求与他相见,他未曾给过她一个机会,甚至将她的心狠狠踩在脚下,轻轻的戴上面纱,抬步走了进去。

    一些俗礼过后,午宴正式开始,晏伯渔和晏夫人坐在主位,元翰墨一向是油嘴滑舌惯了,有他在,整个午宴的气氛活跃多了;相比于元翰墨的外向,比他小三岁的元翰书则要稳重的多,自小跟着晏伯渔征战沙场的他有一种独特的大气。晏伯渔端起酒樽对着母亲恭敬的说:“今个母亲生辰,为了图个乐,儿子特地为母亲准备了余兴节目。”说着拍了拍手,众人的目光随着门口处的身影纷纷凝神。元翰墨第一时间认出那个身形,随即带着怒气看向主位上冷漠的晏伯渔,心里有点不安。

    兰潇抱着古琴走进来,向着主位上温和可亲的女人微微福身说:“奴婢恭祝国公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就盘腿坐下,开始拨弄琴弦。悠远的曲调在整个正厅里盘桓不去,坐上几人纷纷入神欣赏。除了目光死死盯着半纱蒙面的兰潇的晏伯渔和眼神不断在两人之中来回的元翰墨。晏伯渔的心里有一丝不可名状的躁动,看着她卑微的自称奴婢,卑微的向他行礼,他原本该是开心的啊,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生不出一丝愉悦。一曲罢,晏夫人沉郁的嗓音传来:“姑娘琴技卓绝,到叫我想起另一个人来。”元翰书不解的说:“不知晏夫人所说是何人,翰书可认识啊?”晏夫人淡笑着说:“在座的应该都认识吧。”元翰书想了想说:“晏夫人说的,莫不是前任兵部尚书长女卿兰潇?”此话一出,堂中的兰潇身形一滞,晏伯渔和元翰墨的目光也不禁落在她身上。元翰书看了看自己的兄长又看了看堂中女子,似乎是明白了几分,遂不再言语。

    晏夫人继续说:“要论京城中的世家贵女,那孩子的琴技算得上尤其出挑的,一晃五年过去了,也不知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元翰墨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看着漠然的晏伯渔说:“是啊,说起卿兰潇,倘若不出变故也极有可能是辰国公府的少夫人啊。”晏伯渔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去,元翰墨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闻言,晏伯渔轻轻一笑,说:“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堂堂辰国公又岂会娶一个卑贱的奴役当夫人,且不论她的身份,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当我辰国公的家呢?”堂中的兰潇身子发软,一时没有了力气,手中失去了力道,古琴也就滑落在地,此举引来众人的目光,兰潇忙说:“奴婢失礼了,还请辰国公、夫人恕罪。”元翰墨看着她的眼神,心疼的几乎快要忍不住冲过去。他的表情一丝一毫全数落进晏伯渔眼中,眼神微凝,吩咐兰潇下去了。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厅中四人,心中所想各异。

    刚刚走出正厅,准备离开的兰潇被一个小厮拦住去路,他恭敬有礼的说:“爷吩咐了,请兰姑娘移步后院厢房,爷还有事要说。”转念想了想,兰潇便跟着小厮去了。

    午膳用过,晏夫人要礼佛,便跟着随身嬷嬷离开了。两人走在路上,晏夫人低声说:“你去查查今天来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哪家乐坊的?”老嬷嬷领命离开。

    打发走元氏兄弟,晏伯渔疾步向后院走来,听小厮说她安静的在屋子里呆着,便推门走了进去。两相对望兰潇的眼中还是有独处的羞怯和畏惧,而晏伯渔的眼中全是漠然,没有一丝温度的漠然。打破沉默,兰潇说:“不知辰国公还有何吩咐?”晏伯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说:“你觉得刚才我说的对吗?”一定要这么残忍吗?一定要亲手将她推进深渊才肯罢休吗?可是,卿兰潇又何曾畏惧过深渊,她一直都在深渊里仰望着从来不属于她的天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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