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掷剑杀死了攀附后，燕直表现的相当热情，这让赵北落错估了自己师徒俩之间的关系。
用蛇行异毒让徒弟真切地感受一下妖行者的力量，其实也没什么，但没有提前告知一声，就将手搭在了燕直肩上的赵北落，成功收获了一只惊惶而警惕的徒弟。
认识到自己犯错，赵北落也丝毫没有师父的威严，当即陪了不是。
得到了徒弟的谅解，赵北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他持着九剑在林间的空地上不断划过，切割了泥块和硬土，用脚一踢扫清了它们，地上便有了个浅坑。
接着又将剥除了妖性材料的攀附残骸丢进坑里，找来些干燥的枯叶覆在上面。
燕直蹲在地上看着师父忙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妖行者应该能对其他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攀附的异毒，仅仅是肢体的接触就能彻底让一个人动弹不得，这份异力在妖物身上时，只觉得理所应当却又没有多少惧怕的心思，但当一个人拥有它时......
不怪师父曾说妖物蠢笨，只有同样为人才会真正带来祸害！
赵北落从怀里掏出火石，敲出火星洒在树皮丝绒上，听见了徒弟的嘀咕笑道：“有绣衣在，这种事不会发生！”
然后他的余光就捕捉到徒弟满脸不信的表情。
徒弟没有那么天真也挺好的。
虽然广布天下、作为耳目的绣衣文职们也有看不清、听不到的地方，绣衣使者更是数量稀少、做不到肃清那些为祸苍生的妖行，但绣衣使者努力地在做，脾气暴躁、行事凶狠的他们是拦在所有妖行者面前的刀剑。
妖行者虽能轻易祸害百姓，但也要考虑考虑，会不会在太阳升起时忽然被拖出屋外，于众目睽睽下被绣衣使者斩首！
燃起的火焰吞噬着浅坑里的攀附残骸，一股肉香和焦味飘了出来。
燕直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师父。
赵北落凝视着火坑，严峻地解释：“燕直，你记清楚，获取妖性材料的途径有两种，一是从妖物身上取，二，是从人的身上取！”
“从妖物身上取简单，杀死妖物剥除妖性材料！”
“从人的身上取也简单，让人吞下一小块妖物的血肉，就能使人妖化，用人的躯体种出妖性材料！”
“这是妖教徒们最喜欢做的事情，绣衣使者看见妖教徒，就地处死！而绣衣中也有禁令，妖物的残骸必须焚尽，不得私藏、遗留妖物血肉，若事发突然没能做到，也要第一时间告知文职，如果违背，哪怕是疏忽也会被处死！”
凑近了火焰，脸被烤的热烘烘的，燕直觉得有些恶心。
从人的身上取得妖性材料，那算是妖的？还是人的？
赵北落和燕直盯着浅坑里的攀附被烧成焦炭，捣碎成灰这才离去。
从佘山密林中下来要比上去更显得艰难了些，只要放任就能一下子跑出老远，然后碰巧踩进些灌木草丛，惊了里面的毒蛇，冷不丁一口就能送人上天。
这让手中的树枝也不得不换了根更加粗长的，好在前面探路。
“我们听长安的五气论博士说，天穹之上有奇异云气飘荡垂下，落入那些兽胎鸟卵中过多，孕育数年，降生下来的就是妖物，实际世上万物体内都有这些云气。”
“而人作为万物之灵，体内所含的云气是与妖物相比也不相上下的，当妖物血肉中的兽性刺激了人体内的云气，吃下妖血妖肉的人就会妖化，在体内孕育出新生的妖物。”赵北落杵着树枝，向山下边走着边说着些离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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