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扭过头去，有些不敢看。
张大夫给她擦拭完，跟着就拿出一个装药的黑色瓷瓶。
木头色一样的药倒在了伤口上，那种被药直接接触伤口的疼痛，痛得福冬青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她晕过去了，张大夫赶紧拿着棉布给她包了起来。
包起上夹棍的时候，福冬青被疼得又清醒过来。
抖着身子，终于嘶喊的出声。
“啊~~~”凄惨粗嘎的叫声，让在场的人听得是胆颤心惊。
可药还是要上，夹棍继续。
福冬青一会痛得晕过去，一会痛得醒过来。
凄厉惨痛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嘶哑。
甚至痛到最后，她都叫不出声来了。
只能木木的瞪大了眼睛，被疼痛折磨醒后，只余着喘息，证明她还活着。
所有人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张大夫的眼睛上一滴汗都快遮住了他的视线，都顾不得擦，只想快点把骨给她接好。
福冬青的身上如水洗一般，头发都浸在了汗水里。
她头回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若是这般，还不如死去。
那她被罚跪雪地，被砸手就这么算了？
好不容易活到了这步......
福冬青看着头顶上方，似有一束温暖的光照了下来。
有人在招着手，让她去那处温暖的地方。
她微微笑着，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似心有不甘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包扎完了，几人都缓缓吁了口气。
张大夫吩咐着，“这两天不要动，过后可能还有发热的迹像。”从药箱里拿出一包包好的草药，递给于氏，让她一会煎给福冬青喝。
他专业就是给人接骨，治跌打损伤这些，是以，一般的伤者会有什么情况，他都比较了解，药箱里也基本上是这些药。
佟老头点头谢过他。
那边于氏接过药，从炕上下来，看着佟老头，想问了这药钱怎么算。
果然，佟老头开口问道：“这药钱诊费......”
张大夫一边起身下炕，一边说着：“后续还得换药，加一起的话，你给个三百文吧！”
“三百文？”于氏惊得叫了起来。“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去抓点药这些，也就十来二十文的样子，你这一张口要三百文......”于氏嗫嚅着，“会不会太高了？”
商量般的看着问他，“你看，是不是能少点？”
张大夫尴尬了一下，笑道：“已经很便宜了，你这要拿去镇上，没个十两二十两还下不来，这还是没算诊费的，诊费加后续换药，少说得近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于氏惊呆，“接个手要这么贵吗？”
还好没有送去镇上，要送去了镇上，怕不是把家底都要彻底掏空了。
到时你治不治都会被人说了闲话。
张大夫点头，“我这都是自己采药自己炮制才没算你这么多，再说了，你也说了，平日头疼脑热，那都是小病，自然不值几个钱。”
“她这断骨，若是不接了，往后手指只能一直吊着，干什么都不方便，这接着，虽做不了细活太重的活，可一般的寻常活路还是行的，三百文已经很值了。”
于氏不在说话，算是认同了这话，看向佟老头，要他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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