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将酒打回来,开水正好晾得差不多了。
佟三郎伸着小脑袋又要进东厢,想看了张大夫如何给那丑女包扎。
被于氏看到唤着让回正屋。
他不干,吊着门把手非要进去。
眼看他就要跑了进去,在后院削着木夹板的佟老头正好走了过来。
看到他,立时就沉了眼,花白的胡须抖动了下的呵道:“还不快回屋去,先生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
“你要是不想读了,就别读了,省得浪费家里的银钱,还要供着你。”
于氏听到这骇然,转过头来,不赞同的说道:“当家地,你这么凶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了?”
“看把孩子给吓得?”
佟老头不理她,说着:“慈母多败儿。”
“他如今这般都是你给惯的。”说着,转眸看向已经变得规矩,垂着眸不敢看他的佟三郎。
呵道:“还不快滚去念书!”
佟三郎垂着头,怯怯的抬眼看了他眼,嘟着嘴,转身,慢慢的向着正屋西间走去。
佟老头看着他的背影,沉着的眼中满是不喜,说着,“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
于氏听得脸色变了几变。
看着她愣着不动,佟老头又是一声没好气的呵道:“还不敢快进去帮忙?”
于氏被呵得回过神来,看着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佟老头呵着:“愣在这做什么?站在这里能长出花来不成?还不快去!”
于氏忙点头的转身向着东厢行去。
佟老头看着她就有些来气,气得跟在后面,将门帘打开,一把将削好的夹棍扔在炕上。
张大夫看着他削的夹棍,厚薄正好,大小也都十分均匀。
没有想到佟老头还有这等手艺,那他为何成日的呆在家,除了下地种田,还真没见他出去找个活。
一个大男人家都快养不起了,还不趁着农闲出去找活干。
就知道呆在家里,成日的呵着这个,骂着那个,很是让人看不起。
张大夫将夹棍拢好,对于外面的呵斥他听得一清二楚。
佟老头问着:“有什么要帮忙的?”
张大夫用着干净的帕子,给福冬青拭着手指上已经粘在一起的血迹。
听着佟老头的话,收起心中的鄙夷说道:“一会儿我用酒给她消毒上药时,你跟嫂子帮着按一下就成。”
要上了夹板,就要抬了手,还得把碎掉的骨头这些,尽量给她拼好弄直,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很容易痛得死去活来。
反复的晕醒都有可能,虽然已经先给她化喝了止痛药,不过效用不大。
佟老头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大夫将福冬青的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清洗干净。
自己洗了手,又用烈酒洗了一遍,仔细的再检查了一下福冬青的手指。
哪些要怎么给她扭,怎么正,用着沾有烈酒的手试了一下。
刚一挨上福冬青的手指,她疼得立马颤抖了起来。
那浓烈的白酒沾上那白骨指头,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于氏有些不想看了。
张大夫比划试验完,就跟佟老头还有于氏使了个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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