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着头，装聋作哑地往前走。
“叫你呢，聋了？”后面的声音开始不耐烦起来。我硬着头皮回到座位上，屁股还没沾板凳，李闫三两步跨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起哄声从四面八方再一次涌了过来。
“你放开，不然这次我一定会告诉老师。”我也想狠狠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声线已经开始发颤。
“去告啊。我怕你不成？”他死死握着我的胳膊，握的生疼。
“你要干什么？”我使劲挣脱。
“你不能凭我喜欢你，就天天把我当狗。”
“李闫你是不是有病？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放开。”
“你以前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经历我都没有过问。你装什么清纯？”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抬手迅速抹掉。
“老师来了！”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
李闫一把甩开我的胳膊，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神情有些恍惚，木纳地坐到座位上，盯着英语书的封面出神。
“死胖子，你不是说老师来了吗？哪儿呢？你他妈告诉劳资，哪儿呢？”
一个男孩被推搡了出来。
“你们不可以总是欺负同学。”张志磊抬手抹了一下被一拳打出血的鼻子。他的半边脸的血触目惊心。
“关你屁事啊？少管闲事啊我告诉你。”李闫的一个朋友咄咄逼人。他走到张志磊面前，扬起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死胖子——”
“砰。”不知道平时温温柔柔的张志磊怎么会突然扑上去，用头去撞他的肚子。措不及防，李闫从后面一脚把张志磊踹倒在地上。张志磊带着满脸的血，张牙舞爪地反抗着两个人的拳头。
“别打了！”有人喊。
“去叫老师——不要打了，要出人命了。”
场面控制不住的凌乱。李闫咬牙切齿地骂道“死胖子，松手”
张志磊死命抱住他的腿，闷闷地说“打死都不松。”
“都给我住手。”门口传来老师的呵斥。
“都疯了？这才开学第一天。你们三个，来我办公室一趟。”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其他同学老老实实待在教室自习。等英语老师上课。”
风波过去后，教室很快安静下来。
“你还好吗？”源莞依问。
我点点头，嘴角却僵硬的连一个笑容也扯不出来。
“他们……”
“我知道。我想休息一会。”我打断她，整张脸埋进臂弯。
闷热的呼吸不太顺畅。闭上眼脑海全都是张志磊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庞。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轻微的振动。
我想起了祁燃。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不会让我这样委屈。
我慢吞吞掏出手机，手机屏锁停留着一条未读消息。消息显示“祁燃。”
“校服帮你借到了，下课来拿。高二六班。”距离高中部，只有一段路的距离。
英语课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
盯着英语老师那张红艳艳的嘴唇发着呆，末尾压在“classmatesseeyouagain”中结束。
我朝着高中部走去。路不短也不长，冬天的阳光被衣服藏在羽绒里。我半张脸藏在围巾里，仿佛这样就可以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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