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古时代-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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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生活在黑沼泽的人类,那些依靠祖辈的刀剑占领、抢夺和保卫的土地已经传递到子孙手上,他们不再耕种,成了一方头领和掌握知识的人,并统治着其他掌握知识的人,诸如巫医、占卜师和观星者,这些被称为上古学者的人群。在白光出现的时刻,某几处低矮的堡垒上正有数个观星者想要通过星星的踪迹预言今年的收成。他们留意到了这起异常的天象,白光不同于远方的雷电,它过于强烈和奇异,因而被其中一位解析为:照亮大地的光,预示着死亡与新生。

    占星者写下了模棱两可的看法以保住脑袋,毕竟同堡垒仅隔着几间兽栏的地方便矗立着绞刑架,上个写下错误预言的倒霉蛋正曝尸其上,几只乌鸦落在行刑台懒洋洋地等着下一场筵宴。不远处,是成排的冒着炊烟的破屋,之间连片的泥水地跑着脏兮兮的孩子与狗,更远处,是衣不蔽体的奴隶在辛勤劳作。这就是黑沼泽当时的模样,人口不足百万,零星分布在小块适合耕种的土地上。他们在周遭发现了更多幸存的植物与动物,气候越来越暖和,粮食逐年增收,还重新驯服了常见的家畜。土地仍旧匮乏,持续增长的人口冲破了不成文的律令,散播到了脚力所及之处,对于更远处的禁忌地,跃跃欲试的只是思想,没有行动。他们把多余的时间用在使生活变得舒适上,把聪明才智用于文字记录和改善衣食住行的技艺上,寻找更多的石材和木材,建造更加合理的房屋;寻找更多的盐和香料,增加食物的烹调方式;寻找更多的染料,制作美观的服饰,以彰显富足和与众不同。

    这时的人们已经重新找到了亚麻、苎麻和棉花;会简单制革,会用动物绒毛纺线;会使用植物、矿物与蠕虫的汁液染色。当中,染黑需要最繁复的工序,于是黑色成了身份的象征。虽然已有不同质地和种类的布料,奈何产量的限制,剪裁仍十分原始。早期的服饰,在一块布料中心开个圆洞后对折,两侧留出手臂的位置,再把余下的缝起来,腰间勒上一条绳子,就是一件衣物;或者把两块、三块、四块布缝起来,用腰带、系绳或木扣装饰……这些多多少少有些像粗布口袋的衣物便是奴隶一年四季的装扮,它们被统称为束腰短袍[类似tunic:古希腊和罗马时期的一种衣着样式,无袖、半袖套头短上衣;女士短上衣;紧身上衣。方便起见,本文使用tunic一词的全部指代。]。在这一时期,偶有能工巧匠尝试创新,其它样式尚未产生固定的名称。束腰短袍通常有三个规格,下摆能遮住臀部的是全民的常用着装;及到膝盖的叫中长袍,是一般武装人员的常用服饰;及到脚踝的叫长袍,是上层群体的常用着装。领主的女眷们的长袍多了线缝的装饰,外加染色的木珠、石珠串成的饰物。无论男女老少,下身都着裤子,做法同样简单,两块不同大小的布经过适当的剪裁和缝纫,再在腰部穿上束口绳,便是裤子。最初,人们赤脚,后来用草叶和木头做鞋,接着用兽皮与叠了许多层的布料、皮料做出了更耐用更舒适的鞋子。白光发生的时候,沼泽人已开始在鞋面简单刺绣,图案来自于自然、想象以及岩画。

    古人类在庇护所留下的岩画记述了部分远古的衣着样式,最常见的是一种后摆曳地的对开襟长袍,漂亮的弧形立领半掩脖颈,在颈窝下用隐藏在绗缝里面的金属小勾相连。与之搭配的常有一块宽窄不一的长长的布帛,它被绕搭在手臂或肩背上,用于保暖或装饰,说法不一。它的名称叫做“帕拉弥斯”[Paramyth:常见于创造者着装中的一种长披肩,类似toga、披帛、sari、dhoti等。由于本文涉及当地语言,方便起见,使用蓝星拉丁字母表达,所涉音标、写法及注释详见附页或自行补充。],原意是“能遮风挡雨的”,属于非常古老的昂多纳语[Andona[?dona]、Andonic、Andorish:创造者使用的语言之一、阿尔洛纳本地变体、蓝星译名。]。在精灵的历史当中,神的画像常常身着这么一条既是衣物又是装饰的物件,其穿戴方法多种多样,可以用作斗篷、披肩、头巾、腰饰、肩饰、围脖等等,在野外可当作寝具和雨披使用。神不都穿戴它,但出现的频率很高,是创造者最显著的身份标识。至于缔造者,没有凡人的语言记述过这些来自于不朽之地的存在[不朽之地:诸神之神的居所,缔造者的居所,凡人常称之为“万神殿”、“不朽神殿”。]。在黑沼泽,留存的古语大部分被简化,去掉了优美的装饰音,仅剩下易于发声的音节;小部分有了巨大的变化,多是出于各种目的被重新命名的旧事物;剩下的是全新的部分,属于古人类不明或是尚未接触过的事物,比如与死亡和新神相关的事物、新的发现、新的职业等。星相学家、预言家、巫术师以所知所想服务于领主,参与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兼具祭司的职能,负责侍奉特定的神祇,通常是头领选定的保护神。这个远古的习俗流传了下来,虽然并非完全相同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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