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怀的离开，洛寒风被单独留在了王忠嗣的屋内。
难道挨骂也有加班加点的？
洛寒风看着王忠嗣，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寒风，你习武多少年了？”王忠嗣却拉起了家常。
“五岁开始习武，十年了。”
“江陵的事，可能要你出面。唐怀功夫不如你，我这时候不方便去江陵。”
洛寒风没想到王忠嗣会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防范这个几天之前还想杀他的人吗？
王忠嗣见洛寒风没有回应，以为他对这个护卫任务有些畏难。
“这个事情确实不易，但这也算是我的不情之请。我现在的身份和时机都不适合去见老师。”
“为什么？”洛寒风盯着王忠嗣。
“老师是因为举荐监察御史周子谅受了牵连，表面上是举荐不当的罪过，但皇上实际担心的却是朋党之事。加上李相在背后施加的压力，我如果再出面，不但护不了老师，反而要坐实他的朋党嫌疑。”
这背后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洛寒风第一次体会到朝堂的是是非非，不过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将军，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王忠嗣没想到洛寒风纠结的是这个，不禁笑道：“我以为那天从吴大山兄弟的墓前回来，信任就不再是问题。”
再一次听到吴大山的名字，洛寒风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
“这个世界没那么单纯。”
“但也不是都这么复杂。”
洛寒风对王忠嗣的话并不信服。凭什么他就认为一个杀手出身，还杀过不少无辜之人的人值得信任？
王忠嗣似乎明白洛寒风的顾虑，笑着说：“这世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跟我看你和吴大山一样，你们身上都有种味道，是侠是义，又或是道？”
洛寒风的脑袋有些胀，史书中给王忠嗣有八个字的评价，勇猛刚毅、寡言少语，这形象实在有些反差。
奇怪之下洛寒风脱口而出：“将军和这书上差距也太大了吧？”
“书？”王忠嗣一脸疑惑，又随即释然，“说书之人往往极尽夸大，要不哪有人捧场，有差别也属正常。”
洛寒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一个不小心就说漏嘴，幸亏王忠嗣联想到说书上去了。
“是是是，都只道将军骁勇善战，却没想到将军说话也这么有文采。”洛寒风赶紧把马屁给补上。
王忠嗣一愣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你还是第一个夸我有文采的。不过怎么说，我也是张公九龄的弟子，老师的风度我虽不及万一，但也时时自勉。”
唐人尚武好文的习俗，从眼前的王忠嗣身上可见一斑，但问题也来了。
谁想要张九龄的命？或者还有个问题，当时谁又想要王忠嗣的命？
突然他想起了，王忠嗣这次被贬的原因。
洛寒风尝试着问道：“夜雨楼的杀手会不会是皇甫惟明将军派的？”
“绝无可能。”王忠嗣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洛寒风非常不解。
“还是怪我太过张扬，我和皇甫将军虽有不愉快，但本质上不过是两个人的意气之争。”王忠嗣叹气说道。
“意气？”
“说起来，我俩其实都交好忠王，早就互相认识，也都挺欣赏对方的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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