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暴力没有理由,能诉诸语言的都不叫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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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让高三住校的李中克回到了家中。

清晨,他如往常一样在7:45醒来。

然而和在学校宿舍的安静不同,迎接他的是父亲瞪大的双眼和怒骂。

“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待在这里睡觉!

你是个什么东西呀,我每天辛辛苦苦赚钱供你读书,你就这样对我?

我倒了八辈子霉,养出你这废物。

我本来不想说你的,可这也太过分了!

给我滚!滚回你的学校!我不想看见你!

tmd!还tm在那儿待着干什么?赶快滚起来上课!”

说着,父亲直接动起了手。

一只手狠拍了两下李中客的屁股,练了五年散打,三年从军的力气全在两声巨响里爆发出来。

李中客刚想要叫出声,看着父亲愤怒得无以复加的面容,呜噎一下,又把声音咽回了肚子里。

被揪着耳朵提到餐桌前,李中客的心中久久难以平静。那是怎样一种强烈的感受——颤抖,哭的**,想一拳打翻却不敢的无力感,以及大脑中的一片空白。

时隔多年,他又一次回忆起了被父亲支配的恐惧。

这一天早晨,他几乎每节课上都会走神几次。

或者是在脑中突然浮现父亲的怒发冲冠和言语,然后便忍不住脱口而出,怒骂父亲的不理智;

或者是被一股不明由来的愤怒与难以用逻辑解释的暴力**扰得心烦意乱。

“爸,你为啥那么反感晚起呀。”中午吃饭时,李中客迫不及待地乘着父亲的笑脸问道。

没想到,听了这话,父亲的脸只一瞬间就涂满阴沉。原本的滔滔不绝也变成了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因为经历过什么事儿?

还是有什么新闻?

或者是因为我对学习的态度不好?

还是因为我对您的态度不合格?

或者只是对我个人能力或者品质的否定吗?”

李中克一句又一句平静,真诚而又缓慢地问着,因为父亲沉着头一言不发,他只能不断的猜测。

转眼间,已经问出了五个句子。

“滚你md,你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父亲突然抬起头,好像原本忍着什么冤屈,然后又忍不住了。

“问题是我们宿舍的所有人都是这个点起,而且这学期我们从来没有迟到过一次。”

“你tm还说,是想气死我吗?”父亲听着,听着,沉闷的面庞忽然充满难以遏制的怒色。

接着,李中客的脸上便被赏了一个又红又脆的。

“狗改不了吃屎。”父亲愤恨地补充道,眼神中好像住着一个杀父仇人。

李中客一时间百感交集,将近五年未曾留下的男儿之泪,不知何时已悄悄地在眼框里打转。

他在沉默中吃完饭,在沉默中洗了碗,在沉默中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脸。

妈的,差点儿哭了。

李中客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在这两年当中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情感。

说起来也很巧,李中客在高一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清醒梦(就是所谓的星体投射,出体)。当时就因为找不到巨大的情感波动,而迟迟没法成功。

最后,他听信网上的方法去读了克苏鲁小说。那一段时间,虽然的确是成功地做出了清醒梦。

但在印斯茅斯的阴影和星之彩的奇异光芒下,他被吓得一过晚上十点就满头大汗,

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情不得已,只能自学了催眠的方法,每天睡前一个小时,给自己做了一周“永远不会害怕”的暗示。

这个暗示的效果真的是有目共睹。想当年,学校前方的施工地上有一根铁管径直掉了下来,刚好落在李中客身前十几厘米。

就差一点点他就要被迎头贯穿。

楼上的工人和旁边的同学吓的那是魂儿都飞了。不过李中客的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向上看了看,然后漫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你刚刚咋不害怕呀?”李中客的同学事后问他。

“在工地打工的都是可怜人,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敲诈他们。”李中客见同学没有理解,于是在同学的一脸震惊中继续解释道,“虽然装作害怕的样子,-或许可以得到一些补偿。但是那太浪费时间,今天的课就会迟到。而且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拿这种不义之财,所以我就没有害怕。”

现在想来,这是非常明了的事。在当初编写的催眠诗篇中有这样一段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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