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之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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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日,李兴汉已经回了南京,而武昌的起义准备工作也已接近尾声。那些消息灵通、嗅觉灵敏的武昌人,都已经察觉到武昌可能要变天了。但是这一切的主谋曾国藩此时却是悠哉悠哉地在总督衙门中,试穿着他的新军服。

“我就是喜欢我们大明的军服,这领带,多漂亮!还有这小翻领,到底是民主国家啊,就连军服都给你讲道理,让人的脖子能够感受到自由的气氛。”曾国藩一边对着镜子整理着装,一边对他的老搭档刘镇说道。

刘镇笑道:“这要是肩膀上能换上一颗金色的将星,那就更棒了!”

“那是迟早的事情。”曾国藩漫不经心的说道。“咱们第五纵队,将来会是华中野战军的骨干。这次的起义,是我们打响的第一枪,一定要搞得有声有色才行。不然,咱们在提督那里的形象可就大打折扣啦。”

“这个倒不用担心,现在整个湖广,都在咱们的控制之中。伊里布的中央军离咱们远着呢,至于其他省份的部队,就算来上十万人,咱们也不怕。”

曾国藩点了点头,又问道:“校场那边都准备好了么?”

“全部准备好了,就等着总指挥您去讲话呢。”

“张锳那边,有什么动作?”

“张锳的五千辫子兵都在边界上待着呢。最近咱们的动作大了点,他们可能听到了点风声,戒备越来越强了。”

“没关系。现在还不动,那就没机会了。”曾国藩说道。“等到我们正式宣布起义,第一个就拿他来开刀!”

“现在,我们去校场吧,不要让大家等急了。”曾国藩戴上帽子,又扎上了红色的领巾,和刘镇一起出发了。

城南,标营校场。这里已经换掉了几乎所有代表满清的盘龙旗,以及代表绿营的绿色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的汪洋,在正中央,还有一面盘龙旗仍旧挂在旗杆上,旗杆之下则已经准备好了一面用于替代它的日月星条旗。

一千五百名前湖广总督标兵都站在校场上,标准的军姿,再加上刚刚换上身的新式军服,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们几天之前还是满清的旧军人。他们的脖子上也都系着红领巾,寓意是“大明红旗的一角”,表明他们已经成为了新明的军人。

尽管他们的最高长官还没有到来,但是这些士兵们没有一个大声喧哗,或是交头接耳。他们全都一丝不苟地伫立在校场当中,排成一个又一个的方阵。他们的手中全都拿着俄制的燧发步枪,枪口处的刺刀寒光闪闪。军官们也在一旁组成方阵待命,他们的军服上装饰着肩带与臂章,并且佩戴着指挥刀或是其他武器作为装饰。

营门之外一声炮响,曾国藩率领着包括刘镇在内的高级军官进入了校场。他一步一步地走上高台,看向他的士兵们。

台下的士兵们也都静静地注视着他,希望他们的统帅能在这个场合说些什么。而曾国藩自己也知道,自己应该为历史留下几句话。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份演讲稿,但他事到临头却又不太想按着那份稿子来发言了,他觉得此时此刻,只要对自己的革命同志们说出自己想说的就好。

校场之外,渐渐地开始聚拢了一些百姓,他们都很好奇曾大人究竟要做些什么。而士兵们也没有驱赶他们的意思,只是告诉他们不能扰乱秩序。曾国藩同样也很想让这些百姓也听一听他的话,让他们也了解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于是他开口道:

“各位心怀大明的同志们,请听我说,满清已无可用之兵!他们已经没有没有军舰、武器和弹药!他们的主力军被困在淮河北岸动弹不得!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还必须要接受他们的统治呢!

各位同志!我们不能相信满清任命的那些汉奸官员的鬼话!他们污蔑我们是反贼,污蔑我们的军队是“前明余孽”,他们只会躲在城墙和护城河的后面苟且偷生,我们怎么能把这中原的大好河山交给他们! 请各位回想一下满清的爱新觉罗?弘历在位时发表的傲慢宣言!他说他是上天所挑选的“天子”,而我们大明是被上天抛弃的恶魔,他扬言要消灭我们在台湾和南洋的“余寇”,我们大明的子民必须接受这些通古斯野蛮人的领导!也许,二百年前的大明皇帝和官员们确实符合他们的描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也是!我新明帝国的民主与自由之风终将吹到这片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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