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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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清楚,是什么导致我变成了现在这个糗样,但在我决定离开时,估摸着觉得,或许是轻易不劳而获积累的麻木,使我变得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了吧。

我有个习惯,是写类似时光胶囊的便条,等沉封数年或是数个月后,鼓舞未来的自己。

第一次的契机,是我读高中时,偶然翻看到一本小学时的涂鸦画册,里面大体就是一些小时候的作文,乱涂乱画,说穿了就是黑历史,可当我看到,其中的一篇作文提到,长大了要当科学家后,我感受到内心受到强烈的震荡……

在那时,我正深陷严重的校园霸凌,住宿的蚊帐和内衣被人用烟头烫坏,洗澡时被人闯入拍照,导致我整个高中都背上不洗澡的臭名,同时家里人对此毫不知情,张口闭口只要我好好学习——当时,我曾将这些事报告给老师,但老师也只是口头骂了那些作恶的学生,然后不了了之,于是年幼的我认为报告于事无补,所以没有告诉父母——来自小学时的憧憬,成为了我活下去的依靠。

自杀这种事,在那段时间曾想过无数次,甚至有一回,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宿舍恶霸的欺负,想在半夜偷偷割腕,但好在当时拿的剪刀不够锋利,最后只好作罢。

这么看来,我从小就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如今24岁又“旧事重提”,好像也不意外了。

麻木,是我觉得特别契合我如今处境的词语。

从幼时第一次的离家出走,到在刺猬猫骗稿费被冷夏揭发,再到如今坦然地计划着自己的死亡,我总是刻意地排斥外界能伤害我的东西,久而久之,竟然变得漠然了。

从小到大,印象中没有听到父母对我的任何表扬,有的只是他们的呵斥和恨铁不成钢,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有种“表现欲”,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他人的关注,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爱。

很讽刺的是,我父亲总是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你身为独生子女,以后出门在外能靠谁,还不是只能啃老靠父母,靠自己的其他亲戚?

然后动辄和我说些要孝顺父母,要尊敬长辈,家长都是为你好之类的套话。

曾经,我试图反驳,我没有从家庭中感受到任何爱,为什么一定要求我去爱你们。

但反驳换来的,永远只有打骂和冷嘲热讽,久而久之,我不再和父母进行任何沟通,或许这也是我逐渐变得麻木的根源吧。

我今年24岁,2021是我的本命年,我室友总是乐观地跟我说,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你还想继续写书,那就写下去,实在不行就回去跟父母坦白,说自己过得不好,大家都会理解你的,不要想不开,努力,接着干。

但其实,我怕的并不是回去见父母,而是失去现在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

写《UMP45,在我背后,微笑着活下去吧》的时候,有个读者朋友自己开了本书,书名是《我家人形穿越过来了》。

在某章的末尾,这位读者朋友向他的书友安利了我的书,其中有很多人表示,“奈特,那个死太监?”,“什么家人去世,全是因为他自己膨胀的锅”。

之前本想借着更新,慢慢把自己的名声赎回来,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成为了奢望,所以便尽最后的努力,将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吧。

我,曾经无比痛恨自己的家庭。

我不知道大家对“感到被爱”的理解是什么,至少在幼时的我看来,“被爱”是能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被爱”是能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抓着他的头发……

它可以是一本精装的《十万个为什么》,一个可以变形的玩具机器人,一句“考得不错”的赞扬,一份那个年代还很饱满的肯德基全家桶。

可在我的记忆里,这种爱是割裂的。

许是时间的缘故,太过幼时的记忆我已经遗忘,只记得,幼时的母亲非常强势,父亲则在深圳务工,我则和爷爷奶奶一起住。

当时,我每晚8点必须准时睡觉,超过这个时间妈妈就会大发雷霆,甚至有次因为进了她房间弄坏了什么东西,我已经和奶奶在床上躺着准备睡觉,她竟然还把我拖起来打了一顿。

所以从小,我便对不在家的父亲抱以憧憬,觉得每次回家都会带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的父亲,比母亲更好——记得有一回,父亲回家后没几天就要回深圳务工,我当时的愿望就是能和父亲晚上一起睡觉,但却被母亲阻止,直到父亲离开,我都守在窗台上远远地看着,为自己没能和父亲待在一起而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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