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快让爹看看你伤着哪里没。”赵老翁说道。
赵背听见这话,回神过来,将手上的麻布履放在一旁:“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倒是老头你,今日出城是去做甚了?”
一边说着,赵背顺手打了碗水,在屋子里四处看着。
“城外最近不太平,爹担心你出事,所以去城外寻你。”赵老翁笑呵呵地说道。
“我去方城打理一批货,有些棘手,故而耽误了两日。”赵背解释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平日里耽搁些日子也是有的,怎么这回你就坐不住了?”
赵老翁没多想,将城门口告示一事全盘托出,说罢还连连感慨,幸亏赵背无事,不然他活着也没甚么意思了。
“原来如此。”却见赵背轻蔑一笑很是不屑,“官府的大人们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竟有功夫来管咱们这些蝼蚁的死活。”
赵老翁无奈说道:“这也不能怪大人们,前阵子那‘赤丹军’都闹到了县令府,搁谁身上不怕呀。”
这话引得赵背大笑,直到笑出泪来,才停下来。
“吴威那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无能之人,就他也配做县令?”
“可不敢这么说。”赵老翁忙止住赵背的话。
涿易县府。
“已半月有余了,足下就如此坐得住?”县丞章锡满面不解道。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批着一卷公文竹简的宋遥瑾,身后不远处随臣邱泽立如松柏,主仆二人皆是一般沉默。
“章大人稍安勿躁。”宋遥瑾淡淡道。
章锡看着只顾阅卷的宋遥瑾,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先前说要解决城外作乱的匪徒,布告已张贴,也依照足下的意思安排了人手,可是至今仍未有收效啊!县府兵士本就吃紧,城内巡查安抚更是艰难,如何能这般搁置下去?”
“耕者稼穑以殖五谷,畜者饲喂以食牛羊。敢问章大人,此二者朝夕之间可否成事?”宋遥瑾放下手中书卷,看向章锡。
“自是不可能的。谷物与牛羊都需时日成长,心急也无用。”
“此事亦然。”宋遥瑾说道。
城外兴风作浪的匪徒身份,其实不难推测。
涿易、方城相邻,与兴范相通,三城孤立自成一体,相互往来密切非常。其他诸县相距甚远,来往不便。涿易城外被劫的商人,说那伙匪徒常在涿易城外徘徊,近日打探发现其他各县又不常出现此类事件,故而推测,贼人大抵藏身于此三城之中。三城商贸频繁,姻亲熟络,彼此之间常有往来,若出现陌生面目,邻里皆不相识,则会格外扎眼引人注目。贼人既能藏身日久,便极可能是城中生人,且折返于三城之间。
至于布告所说,则是虚实相生,用以迷惑城中众人。
城外商贾口中的匪徒装扮,换成了不幸身陨的同乡着装,城中亲友若非同谋,回忆起那一身衣裳,便会担忧思虑。进而安排刘婆子,出面联络此事,顺藤摸瓜,便能推测出这贼人究竟姓甚名谁。再引其入城,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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