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处。”
宋遥瑾指着前方的一处空地对刘婆子和赵老翁说道,她手上提着个巨大的布袋,袋子被压出的轮廓宣说着袋内的沉重。
此刻三人已到了城门外,两个迟暮老人与清瘦少年站在距城不远的土路上,看起来对一切冲突毫无招架之力。“可是这里别说人了,连只鸟的影子也看不见啊!”刘婆子看了一圈之后不解道。
“先前还有两三个同乡躺在此处,眼下突然消失不见,兴许是已经教过路的人敛去了尸骨。”宋遥瑾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看向赵老翁“许是我看得不清,几位同乡仅是晕厥过去,他们醒来就自行离去了。”
见还有生机,赵老翁眼中浮现出希望,不再是方才灰败的面色。
“老伯,你那手杖呢?虽然没找到人,总要留个念想,若是赵背有机会看见这手杖,必然会回去找您。倘若人已不在,贴身的物件留在此处也是算是种送别了。”宋遥瑾说道。
低头看了看陪伴已久的手杖,赵老翁便走到前方用力将木手杖插进路两旁的泥土地中。
晚星垂野,打磨的并不平整的弯曲手杖立在旷野之下,周围的野草随风左右晃动,别有天高地阔之感。
涿易城内已经逐渐安静下来,赵老翁却还是独自站在大门口,扶着侧边的门框看向小路延伸的尽头,眼里带着无尽的期待。
“踏踏,踏踏”
突然一阵较缓的马蹄声传来,听着马蹄稀疏的声音便可以想象出牵马人悠闲的姿态。不一会一个高大人影出现在路的尽头,来人穿着赤衣黑裤,整套衣物布料上乘,脚上却蹬着麻布履,很是怪异不协调。
赵老翁听见声音,骤然直起了身子,腿脚自然往前迈了两步,嘴无意识张开,眼眶用力盯着远处,想看清来人的样貌。自打从城外回来,他就一直在院中等着,每每听见声音便要出门去看,不知这样重复了多少次。
“老头,是我。”牵马人说道。
“背儿啊!你可是终于回来了!”赵老翁摸出门去,奔着来人的方向,拼命的想要走快些。
“你急什么,要是冒冒失失跌倒了,我可不带你去看医师。”赵背嘴上说着,却也迎着赵老翁加快走去扶着他。
此时夜已深,前后街巷安静无声,马蹄踏在地上的声响格外突兀。
赵背进了屋,随手将马鞭扔在小几上。将另一个长条木杖放到赵老翁手中:“老头,下次再乱扔手杖,你也就甭用了。”
赵老翁握紧手杖,抬头看着儿子,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笑说道:“爹老了,活不了多少年,说不准啥时候就死了。手杖有没有,爹也不在乎,就指望着我儿能好好的。”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痛了赵背,他皱了皱眉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别天天挂在嘴上。”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就是。”赵老翁笑着端来拿来一个包袱,递给赵背。
打开那深色的包袱,里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双麻布履。针脚不算整齐却密密麻麻,料子粗糙普通却被捋顺得分外平整,一打眼便知道造履的人费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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