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肃自东宫回到别馆已是傍晚,天色渐暗各处都静了下来,然而还未坐定就又传来叩门声,有一黑衣人在外面进来,他脸上有条十分显眼的疤痕,一直从眉骨划至下颚,“不知世子有何吩咐?”
棠肃静静地把玩着手中茶盏,深思片刻后才道:“待我走后你们就在暗中监视太子妃,另外也要确保她的安全,切记,别叫人发现了你们的存在。”
“可是……”那人想要反驳,他只为函国效忠,留在梁朝也是为了刺探军情,暗中去监视和保护一个女人本不该是他的职责。
“怎么,”棠肃把茶盏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是我说的话不中用了还是这个世子身份在你眼里不算什么?”
“不敢,”他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最终答应下来,“若世子坚持如此,那在下遵命便是。”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函国着想,她这个女人狡猾得很,万一暴露那我们于梁朝而言就是欺君之罪,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头来岂非就是个笑话?到时候两国免不了要兵戎相见,”他看眼前的人还是不情不愿,于是费了些口舌与他解释,“你应该比我清楚,以函国现在实力根本支持不了一场战争。另外如今她是太子妃,若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们也会有麻烦。”
眼前的人终于慎重地点了头,“是在下考虑不周,定不辱世子使命。”
待此人走后棠肃揉了揉眉心,回国在即却是意外横生,他一边心中忧虑陈贵妃是否听到他和棠梨的对话,一边又回想着今日拜见景康帝一起商定回国日期时他所提出的要求,这才是最令人头疼不已的。
“世子出使梁朝多年甚是辛苦,就烦请你再和国君带句话,朕以为渭水平川土壤肥沃,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念在两国相交多年,不知国君是否愿意将其租给梁朝,以百年为限?”
说是商议回国事宜,其实就是景康帝向他、向函国提最后的要求。明面上是租,可实际上和抢占有何区别?
就算不愿又能如何?函国虽然富裕安康却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何以能够和梁朝抗衡?
“臣会向国君转达的。”棠肃只能答应。
而今他坐在榻上思忖片刻,唯余一声叹息道不尽其中艰难,只盼剩下的日子一切顺利。
——
二月既望是梁司宴的生辰,棠肃也将在这天踏上归途。
景康帝于宫中设宴,一则为太子庆生,二则为世子饯别。
“世子多年来远离故乡,今日终于可以回去了,想必心中感慨良多吧。”景康帝现在就像是一个贤明豁达的君主同他举杯,丝毫没有月余前在永安殿内狮子大开口的贪婪之色。
棠肃拿着杯子一饮而尽,说着违心之言,“臣虽心系家国,但在梁朝生活多年也见识了当地的风土人情,是以梁朝于我而言也算半个故土,今日一别多有不舍,若日后还有机会,定当再赴京城与故人相会。”
随后他又倒上酒转向梁司宴,“我棠肃在京城好友不多,太子算是半个知己,这一杯我敬你多年照顾,也祝你生辰快乐。如今我把妹妹交给你,还望太子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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