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舒运凡说:“你出国吧,咱们两不相欠。”
闻澍回答:“好。”
于是就那么匆匆忙忙的,在这一年迟来的第一场大雪的晚上,闻澍走了。
带着他的行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一直带在手腕上,习惯了没有摘的那个手链,上面刻着两个小字母:“w·s”。
舒运凡用指肚擦了擦,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w和s之间的点,被敲出了两个小角,那形状,是个“心”。
他突然歇斯底里似的,穿着拖鞋跑出了家门,不顾学校门口“放假后学生禁止入校”的标识,从东门的大门翻进了校园里,甩开了裹着厚厚棉服的保安,一路跑进了宿舍里。
1102的门牌还是晃了晃,门锁并没有换,他的钥匙还能打开。
他的三号床位空空荡荡的,装修墙面之后没人再来住过,积了灰。
二号床位也是。
他攥住了和桌子一体的柜子边沿。
他已经很壮了,力气也很大。但他力气再大也理应拉不动这个柜子。
或许是豆腐渣工程的钉子不太结实,或许是天冷的过分,木料变脆了。总之那个柜子轰然倒地,与墙面的缝隙里反光出了那支圆珠笔崭新的外壳。
舒运凡手里的东西总是丢了一样又丢一样,他不在乎吗?
不会的。
没有人会不在乎曾经用最热烈的情感,陪伴自己那么久的物件,或人。
可往往格外喜欢,格外珍惜的那些物件,比如马克笔,比如他每次新买的橡皮,捧在手里随身带着,都会丢。唯独落在柜子角落里,几乎要被忘记了的缺了笔帽的圆珠笔,反倒是一直安安稳稳地留在那里,只要想找,总能找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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