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端了早膳进来,梁妧才躇到窗边来请,见这人除了脸色仍显青白,看着全不似重病将死。
“王爷,您这是……大好了?”
她这声问候,不小心挟进些失落,萧钰听出来了,懒懒抬眼望来。
梁妧惊觉心思泄露,心肝都颤了一下,换了一脸乖巧讨喜,小心朝他赔了个笑。
萧钰这才起身,足下缓缓,似陪着她走,在案前坐下,方道:
“左迁替我解毒,有个秘方,以温玉压穴,可得几个时辰的药效,不至于走不动道,连门都出不得。”
梁妧幼时也有寒症,颈间那块暖玉琢就的玉锁是母亲遗物,佩之寒症发作时可压制。
便见他撂了衣袖,露出一截宛如女子的白皙皓腕。
说似女子倒不是细,就看着瘦骨嶙峋,除此之外,最令梁妧触目惊心的,是腕上寸关处一道腥红似血。
温玉性热色红,他身上这块已接近极品鸡血的色泽,然并非简单佩之,而是深深嵌入皮肉,周围不见血迹斑斑,反倒有丝丝寒气渗出,那种痛可想而知。
她低低惊呼一声,又觉失态,小心翼翼关怀,“很疼吧?”
心里想的却是,王爷为了逛青楼,付出的代价也忒大。
然而却也想到,他今日是替自己回去解围,先前的欣慰化作感念,“要不,妾身自己回吧。”
萧钰不知她前面那点小心思,却被她这声再无勉强的自称取悦,拿勺舀了只虾饺到她碗里,话说的甚是随意:
“反正都嵌上去了,不陪你走一趟,不就白疼了。”
顿了顿又道:“你知不知城里已被翻了个底朝天,到昨天夜里,范围扩大至城外方圆三十里。”
虾饺含在嘴里,梁妧只觉难以下咽。
若单只是冯家,必定没有如此大手笔,“是太子殿下?”
萧钰神态自若低头喝粥,含糊道了个“嗯”。
太子害得他这样,如今她和晟王,也算同仇敌忾,思及此,梁妧心头升起一丝释然。
用过膳,两人一前一后出门,梁妧始终落后一步,萧钰脚下缓了又缓,最后干脆停下来等。
梁妧正低头,一下就撞上去,只觉像撞上一堵冰墙,又冷又硬,忍不住低低“嗳”了一声。
抬起头,这才发觉他生得很高,她挺直腰也只够着下颌,一手捂着额呆呆仰看。
几次见他都是半卧,冷不丁还要咳断过气去,眼下这么瞧着,怎么都不像个将死之人。
对方垂眉敛眸,面色冷冷,就这么瞧着她。
梁妧想起个人,“王爷,今日兰……夫人也回门么,您不用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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