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达摩院前,只见一黄衣僧对着门旁一棵树,不断用三根手指隔空戳动,似乎浑然不觉有人到来。三人静静看了一盏茶时光,那黄衣僧才停下来,略显沮丧道:“这一招三入地狱,始终无法做到撼树不落叶,看来施招者,内力必须精纯无瑕方可达到。”随即又微微一笑:“也罢,落叶随风不随我,精劲由心不由法。”说毕,回头看着三人,双手合十说道:“行训行识,你们携一小孩来此,有何事干?”
行训看了看行识,行识合十回礼说道:“师叔,这位施主有要事相求,方丈因相国寺之约,无暇分身,弟子特来求师叔施以援手。”
行识向传谛简述前事,说到密宗檀香功时,传谛眉头一紧,也不接话。待交代清楚,传谛说道:“你二人热心助人,乃是我寺数百年来弘扬之精神,只是方丈师兄因相国寺之约,心有顾虑,亦可理解。”
行训行识二人点头称是,传谛续道:“本寺的确只有老衲和方丈师兄习得易筋经,只是我身为证道院首座,相国寺之约,必然要率众弟子辩法,因此断无可能此刻前去陈州。”传谛用手搭着柳迟肩膀,顿了一顿,又道:“小施主,出家人慈悲为怀,断无见死不救之理。如此情况,我让行识与你一同前往陈州,算是我寺上下一番心意。”
柳迟知道柳威之伤,只有易筋经可救,若传谛不肯前去陈州,少爷多半凶多吉少,自己却无能为力,悲从中来,也不谢过传谛,只惆怅地仰望天空。
传谛也不理会柳迟,对行训说:“虽然相国寺帖上说来交流佛法,但五年前无遮大会上,他们住持败于方丈手下,此来必为雪耻,定然带上不少高手,你带领行字辈的师兄弟最近要苦练武功,不得有所松懈。”
行训说道:“弟子知道,虽然弟子废了一手,但是师叔所授的铁指禅劲,我已经掌握了要领。”
传谛说道:“很好,这是一指禅功的基础内功,你掌握好了,往后许多高阶指法都可以得心应手。”
说罢,传谛拂袖而去。行识目送师叔离去,对柳迟说:“小施主,且跟我去一趟药王院,然后由贫僧随你去一趟陈州,看看能帮点什么罢。”
柳迟请不到传证传谛,万念俱灰,只得戚然跟在行识身后。行训叫住行识:“师弟且慢。”
行识驻足问道:“师兄有何事吩咐?”
行训把行识拉过一旁,轻声说道:“这位小施主听从一人的指点,上来少林求助于我,而此人与我渊源甚深,如你所见我亦无能为力,师弟你去到陈州,看我份上尽力而为,便算替师兄积德不少。”
行识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尽力助人,我辈之所当为,师兄放心!”说完便领着柳迟离去。
二人来到药王院,行识让柳迟在外稍等,自己进去了片刻,出来后脸露欣喜,向柳迟说道:“小施主,药王院的师兄愿意给我这两颗六阳正气丹,说不定能舒缓一下你少爷的痛楚。”
柳迟抬眼看到行识似哭非笑的脸,尽管寡淡得古怪,甚至怪得丑陋,但透露出来的喜悦却热诚真挚,不由得大为感动,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行识还是笑着安慰道:“小施主不必难过,凡事皆有定数,我们尽力而为便好。”
柳迟点点头,行识又回到僧房简单收拾一下行囊,便带柳迟下山去了。
柳迟熟悉来时之路,不住催促行识加快脚步,行识知晓柳迟内心焦急朋友伤势,
亦十分配合,但行至水路,舟楫上全听船夫用力,心急也无用,柳迟只得苦闷坐在一旁,忧心忡忡。
一日船只停靠颖阳镇上,让行识二人补充干粮。柳迟特意买来一份斋菜给行识食用,行识起身双手接过,不断称谢,十分客气。
行识在舱中盘膝用膳,不时观察这小童动静,心想,这孩童小小年纪,对朋友情深意重,而且这几日相处起来,只觉他坦诚真挚,心中甚是喜欢。见他一直郁郁不乐,便寻思找些话题,逗他欢喜。无奈行识虽然精通佛法,学识渊博,却对诙谐打趣的本事一窍不通,说了几个趣谈,柳迟都早已听过。柳迟也甚懂事,说道:“大师,我知道你想逗我笑,可即便我笑了这片刻,对少爷的伤,也是于事无补。少爷一直对我很好,从不当我是下人,有好东西都会留些给我,倘若我不能替他做点什么,只怕此生也会难过,更不必说庄主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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