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僧听罢,皱眉思索片刻,微微一笑,唤僧人乙道:“闻谦,你去把这句话传给行训师伯,就说有位小施主在此等候。”
僧人乙挠了挠头,说道:“对不起,师叔,我听一遍记不住,可否请他再...再说一遍。”
黄衣僧念道:“是大涅槃。亦复如是。若有众生一经耳者却后七劫不堕恶道。你能否记住?”
僧人乙默背了几遍,终于记住,便上山去。
柳迟喜道:“多谢大师,原来大师也知晓这句话。”
黄衣僧微笑说道:“这是我佛家《大般涅槃经》里的句子,想不到小施主年纪轻轻,便懂得如此深奥的经典。”
柳迟红着脸说道:“大师,其实我并不知晓句子意思,只知道行训大师听了这句话,便肯见我。”
黄衣僧奇道:“喔?还有此等理由。”但也不追问柳迟缘故,倒是向柳迟介绍起眼前远近的风景。
过了良久,叫闻谦的僧人来到黄衣僧跟前,说道:“师叔,行训师伯有请这个小鬼...这位小施主。”
黄衣僧说道:“好,小施主,我引你去见师兄。”便带着柳迟上山去。
二人进了寺中,遇到的少林弟子都会向黄衣僧行礼,或叫师叔,或叫师伯,可见此人在寺中地位不低。黄衣僧带着柳迟穿过几条回廊,在一间僧舍前停下,说道:“小施主,这便是我行训师兄的房间,待你事情办完,可再慢慢欣赏少室山风光,或到寺中各殿礼佛诵经,于身心也颇有益处。”
柳迟哪里有心情四处参观,但心中感激黄衣僧一路礼貌对待自己,便问道:“谢谢大师,不知大师叫什么名字?”
黄衣僧笑道:“出家人五蕴皆空,无名无姓,贫僧法号行识。”
柳迟记得《品级录》里头,行识的武学境界已达到融会贯通的水平,江湖上能排在他之上的人已屈指可数,平日师傅王五对他评价也高,于是心里好生敬慕,于是弯腰行礼,说道:“我叫柳迟,有幸认识行识大师,十分开心。”
行识也躬身行礼,微笑说道:“柳小施主好,师兄在等你,贫僧不敢打扰。”说罢走了开去。
柳迟轻轻叩门,只听房中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请进罢!”
柳迟便推门进内,室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张木茶几,两张圆木椅子,空空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勤训精持,此书法并无落款。里首一名黄衣僧人面墙背门,在蒲团上打坐。柳迟看这情况,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那僧人便先问道:“施主有何要事?”
柳迟直说自己是陈七学生,因为柳威被重伤一事,来少林传话给行训大师,求行训大师指引,望得传证方丈出手相救。
行训依然背对柳迟,也不问柳威伤情,只是徐徐问道:“你师傅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柳迟说道:“陈先生在柳庄住了好些年,一直教导我和少爷学习功课,眼下柳庄出了变故,陈先生便让我前来找行训大师您。”
行训问道:“他如何不来?”
柳迟说道:“陈先生说他无面目相见。”
这时行训深深叹了口气,肢体躯干不曾活动,身子却已转了过来。柳迟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位僧人,面容瘦削,目光锐利,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执着与威严。他左掌心向上,置于腹前,右手垂在身旁,右手食指与拇指相捻。
行训说道:“他还是怀恨在心,却要说反话来激我。”
柳迟自然不知行训所说何意,
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心中只是焦急柳威伤势,盼这和尚赶紧去请方丈,只得站在原地无奈地搓手。
行训闭目片刻,这才问道:“你说的施主伤势如何?”
柳迟说道:“少爷胸口受到掌击,有一个大手印,呈紫黑色,手印周边发红,先生说可能已伤到心肺,但是胸部骨骼却无折伤,反倒是手脚断了几根骨,有些淤青。”
行训听到这里,神情开始凝重,接着说了一句:“骨折倒是小问题,只是伤及内脏却不损伤胸骨......”
思考片刻,下得床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不停念道:“紫黑色的掌印,周边发红...紫黑色的掌印,发红...”忽然驻足问道:“掌印是否散发一阵淡淡的檀香味道?”
柳迟想起当时所见,柳威胸口的掌印周边发红的皮肤,的确是散着隐隐的香气,便答道:“掌印是有散出淡淡的香味,却说不上是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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