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衣汉子再坚持片刻,搭在对方肩膀的双手已然放开,显然用不上力。这时台边的公证人走上前来问道:“是否认输?”
那黄衣汉子咬着牙,面目经已扭曲,却不断摇头,示意仍不认输。
那灰衣汉子狞然一笑,身子前倾,大家都能看得出这灰衣汉见对方不肯认输,便更下死劲,定要对方屈服。
柳迟亦为黄衣汉子捏一把汉,叹道:“胜败常事,何必倔强,枉送自己一双臂膀。”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传来:“因为胜负仍未可知。”,柳迟转头来看,却都是聚精会神观战的陌生人,哪有什么人在对自己说话。
台上灰衣汉子身子越压越前,黄衣汉子身子都快躺到地上了,只依赖马步和腰力强撑着重心。众人还在赞叹这短悍男子腰力非凡,便又有一把声音轻轻说道:“便是现在。”
柳迟正目不转睛盯着擂台二人,只见那黄衣汉子“嘿”的一声,双脚离地,身子后仰,倏地凌空一脚,踢中灰衣汉子的下颚。这一踢非同小可,那灰衣汉子松开了双手,向后踉跄了几步,定了定神,扭过头来,满嘴是血。他咧了咧嘴,恼羞成怒,跑上前来又要抓黄衣汉子。黄衣汉子直勾勾站着不动,待得灰衣汉欺近身前,未扎稳马步,一个箭步上次抓住灰衣汉的右臂,灰衣汉正待掰开,黄衣汉就窜到了灰衣汉身后,双手把灰衣汉的右臂扭到身后。灰衣汉吃疼,左肘猛往后顶,企图肘开黄衣汉。黄衣汉顺势用腿把灰衣汉的左臂也一并夹住,使尽力气,把灰衣汉左臂往后拗。二人重心皆往后方去,双双躺倒地上,黄衣汉双手仍紧紧钳制着对方左臂,灰衣汉手关节巨疼,奈何双手被制,无法反击,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公证人又走上前来,等待灰衣汉表态,灰衣汉坚持不了三数秒,说出一句契丹话。公证人便拍了拍黄衣汉手臂,便示意二人分开。黄衣汉哈的一声,松开对方手脚,往后退了几步,学着汉人向台下观众抱拳致谢。这显然是灰衣汉耐不住痛楚,开口认输,黄衣汉逆袭成功,赢得比赛。台下掌声雷动,打赏者甚多,柳迟目光却去寻找之前准确预判比赛的那个人。
只见人群中一个带着斗笠的背影,疾步走远。柳迟忽然觉得这背影甚是眼熟,便想跟上前去看清此人面貌。刚追到背后,前面的人轻轻说道:“别走前来,在宋门边上等我。”柳迟一时还想不通对方身份,不觉间便去到宋门边上等候。
站了一盏茶时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柳迟!”,柳迟回身一望,刚刚那个带着斗笠的男人站在眼前,那男子把斗笠往上略略顶起,竟是薛震。
柳迟又惊又喜,喊道:“舅老爷!”薛震手指放唇上,示意不要声张,随即挽着柳迟的手往城北走去。
薛震轻声问道:“柳迟,柳庄现在什么情况?”
柳迟说道:“外面说舅老爷你犯了事,柳庄又有连带关系,柳庄主把夫人和少爷送去了陈州,他自己在京城奔波打听舅老爷的事情,每天都十分忧愁。”
薛震叹了口气,说道:“府上有官府的人前来骚扰么?”
柳迟说道:“骚扰倒没有,前些天有官爷来送了些绸布,听说是朝廷安抚柳庄主,庄主起初十分开心,后来我陈先生说其中可能有什么蹊跷,庄主又变得十分沮丧了。”
薛震点头说道:“你陈先生猜得不错,当中应该有诈。”
柳迟说道:“后来这几天,庄主也不外出了,
只盼能接回夫人和少爷团聚。”
薛震说道:“我这就潜入柳庄,和妹婿解释这件事,但是事关重大,你切勿和其他人说起,你现在回到柳庄,先看看庄子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监视,如有异样,在后院生火警示,我会另寻机会再去;如无收到你的报信,子夜时分,我会自行入庄。”
柳迟点点头:“王先生教过我们如何分辨探子,我这就回去办。”说罢往城东就跑。薛震上前捉住他肩膀,说道:“你从城北慢慢走,绕回去,以免被人察觉。注意路上不要被人盯上。”
柳迟还是点点头,放慢脚步,改往城北走去。
柳迟绕到柳庄外头,弄弄花花草草,到处踢踢石子,就像一个小孩在无聊玩耍,时而看看附近有无可疑之人。当晚正是元宵佳节,官府允许百姓彻夜出游,每家每户都未歇息,路上依然有不少人在走动。柳迟徘徊良久,确认没有被监视,才从后门进了柳庄。因薛震叮咛过,所以柳迟也并未和任何人说起,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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