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第一个起床操练,甚至于凌晨五点半时我已经绕着小镇跑了几圈了。
就在我跑第四圈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的田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在缓慢移动。
我举起枪对着它大喊:“什么人!”
毕竟是凌晨,还是有些胆怯,我甚至害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我不敢错过,万一是敌军侦察兵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来索命的厉鬼我也得让它留下一条爪子再走。
我举着枪缓慢地走过去,这时候他突然开始向后撤,我认为他应该不是敌人,但还是想一探究竟,于是大喊道:“别动!站住!要不然开枪了!”
他听罢不再移动,楞楞站在原地,我心也悬着,直到距离不到百米我才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这原来是一个农妇。
我放松下来了,举着的枪也背了回去。我怕她受到惊吓便说道:“别怕,我们是165师撤下来的,把咱们镇作为据点而已,刚才吓到你了吧?”
她默不作声,我离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我顿时愣住了,我问她为什么一大早就出来,并给了她一块饼干
她一把接过狼吞虎咽起来,她操着一嘴流利的金省话说:“我不是这个镇的,我是逃难过来的,半路遇到叛军,我爸妈被……”说着就开始哭。
我也为此感到十分悲痛。安慰过后我问她:“金省的?”
她点头默认了。
我问道:“哪个城的?”
“雁门城……”她抽噎着回答道。
我微微有些喜悦,毕竟能在这么个只有不到三百人的小镇——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老乡也算是老天给打了这么些仗的我一点慰藉吧。
我微笑着说:“那太巧了,我也是雁门人,安平县昌宁镇赵村赵村。老乡啊这是!”
我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她心里微妙的变化,说句夸张的话,这或许是雁门人的心灵感应吧。
她说:“我是清县的,离安平就二十多里地罢了。还真巧……”她始终没大声说话。
我倒是满面春光:“那,不介意来我们这,这个镇子的人对我们很热情,知道我们是来保卫小镇的,昨天迎得都热情得很嘞!”
她突然抓住我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来吗?”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她竟然哭的泣不成声。
片刻,她调整好状态对我说:“这一路上好几次被人收留,但最后都是没几天就被丢下了,最长的不过两天半,这些天连顿饱饭都没吃,你说留我能不能别丢下我……”我很难想象她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调往前线之前就听说清县乱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番田地,小姑娘先是被迫逃亡,再是遇到叛军失去亲人,再是好几次险些抓住救命稻草却都被抛弃,换做是连长那样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于心不忍的。
我把她带回镇上,一路上我问她一些信息,她说她十六,我让她说她十九,还得说是我的远房表妹。可我终归是放心不下这孩子,我在想或许她就是敌军探子,但我也稍作试探,最后打听出他家的老大我是认识的,是当时雁门有名的武生,我这也才想起来了,眼前这女子我是见过的,她刚一说名字我还没想起来,这会儿才想起来,她们家是清县大家族,她的父亲不是长子,但她这人就是个才女,雁门的报纸都报道过。我对她也就放下了戒心。
就这么简单商量过后我将她带了回来,
战友们先是很惊讶,而后是戒备,直到七八点吃完饭之后镇里的妇女同志来给我们热情地送吃送喝时我们把她推了出去,这样她就可以跟着妇女们暂时被钉在这里,到时即便我们都走了她也有个归宿,毕竟在当地提及165师的名号百姓是喜闻乐见的。
我们商量了一中午该如何安置她,最后还偷着闲去问连长。
“嘿嘿嘿,连长,我给你说个事……”我装傻充愣地跑去找连长。
还没等我说连长就先开口:“行了行了,不就是你那表妹的去留嘛!全镇传疯了!”连长又是摆出一副怒气冲天的姿态气呼呼地说话。
我傻笑着问连长:“那您说她是不是敌军的探子呢?敢留吗?”
连长瞅了我一眼,甩着手指头指着我说“我就知道这是你小子看人家可怜,弄到咱们这还有个活口,什么老乡,什么表妹,我还说他是我女儿呢!”我依旧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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