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贾雨村能做官是谁出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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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开林如海死亡之谜,我们要先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贾雨村能做官是谁出的力?

从《红楼梦》第三回来看,贾雨村能官复原职,是林如海的功劳。但是到了《红楼梦》第四回,就反转过来了。在门子的嘴里,贾雨村能官复原职,是“贾府王府之力”,根本就没有林如海什么事。

贾府,指的是贾政。王府,是谁?从下文看,指的是王子腾。

脂砚斋的批语“随笔带出王家”,点明这“小的闻得老爷补升此任,亦系贾府王府之力”中的“王府”其实是王子腾。

《红楼梦》第三回,

雨村另有一只船,带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有日到了都中,进入神京,雨村先整了衣冠,带了小童,拿着宗侄的名帖,至荣府的门前投了。彼时贾政已看了妹丈之书,即忙请入相会。见雨村相貌魁伟,言语不俗,且这贾政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况又系妹丈致意,因此优待雨村,更又不同,便竭力内中协助,题奏之日,轻轻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拜辞了贾政,择日上任去了。

《红楼梦》第四回,

门子笑道:“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反成了个没主意的人了!小的闻得老爷补升此任,亦系贾府王府之力

《脂砚斋评石头记》(上海三联书店)第四回,第42页。

雨村断了此案,急忙作书信二封,与贾政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甲侧]随笔带出王家。不过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等语。

———

从《红楼梦》第三回来看,贾雨村能官复原职,是林如海的功劳。在门子的嘴里,贾雨村能官复原职,是贾政和王子腾出的力,根本就没有林如海什么事。然而我继续往下研究,结果发现,贾政是没有能力帮助贾雨村官复原职的。

忠顺府长史官,是正五品的官职。贾政对一个正五品官的长史官,还要趋前迎接,快请、急、忙,说明贾政的地位不高、权力低、能量不大。

如果贾政有能力,他必然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等着下人把这个忠顺府长史官接进来,哪用得着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忙接进,这么急切?

贾政连对着一个正五品的忠顺府长史官,尚且如此,他有能力为贾雨村官复原职出力吗?

而且贾政如此对待一个正五品的忠顺府长史官,是在他的女儿贾元春“封妃”之后,贾元春“封妃”在第十七回,贾政真的有能力为贾雨村官复原职出力吗?

《红楼梦》第十七回,第217页。

贾政听了,沉思一回,说道:“这匾额对联倒是一件难事。论理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睹其景,大约亦必不肯妄拟;若直待贵妃游幸过再请题,偌大景致,若干亭榭,无字标题,也觉寥落无趣,任有花柳山水,也断不能生色。”

《红楼梦》第三十三回,第440页。

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

《红楼梦》的第三十三回,第440页。

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

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那长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说毕,忙打一躬。

———

我们先来看这段话中,贾政的态度,忙陪笑起身、学生。贾政在忠顺府长史官面前,称呼自己为“学生”。

学生,是古代男子对自己的一种谦虚的称呼,多用于晚辈对于长辈请教、学习、尊师等行为。可见贾政是把自己摆在了晚辈上,贾政把自己摆到多低。贾政的这种行为和贾政的女儿贾元春是贵妃的身份,是极不相符的。

而反观忠顺府长史官的态度。他是完全不把贾政放在眼里——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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