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玉书到了,刑堂便有了审讯的模样,软垫是不能再坐了,归弦跪在石板之上,锁链索索的划过地面,连带着她手腕上的伤处又赤红一分。
柳简不忍去瞧,干脆移了目光不再瞧她。
时玉书漠然看了归弦一眼:“归弦,昌明坊中多人指认你化名弦娘,入打铁匠人余诀家中,你这般行事,所图为何?”
归弦轻轻拉了下嘴角,惨淡道:“小女曾在宁州见过少卿,也算相识之人,便斗胆放肆一句,既然此事少卿已查得七八,何必再空费工夫问我。”
时玉书冷静如初:“既知大理寺已将此事查得七八,那便不须再有隐瞒。”他又问道:“为何要入余诀家中?”
“小女不识什么余诀,也不知昌明坊,自入京都,便居乐坊。”归弦拨了一下碎发,将其归到耳后:“自柳娘子去后,乐坊便因小女身份,劝了小女离开,小女身贱,京都无容身处,便准备回宁州去。”
坐在一旁的柳简神情一怔,问道:“归弦姑娘?”
归弦面上并无什么神情:“走投无路之际,幸蒙一对夫妇可怜,借了无人居的院子给我,因京都画遍了小女的通缉令,故至今日,小女也未离京都。”
他们都知她在说谎。
柳简想不明白,先前她们私下相见,归弦并未隐下她识得余诀一事,可至今时,她竟改了说辞,只道长居乐坊。
为何改了说辞?
隐下她入余诀的家中,所牵扯到的,只有余慎的死吧。
时玉书看向一旁官吏,后者立即低头行礼,回道:“此女是武侯所见,昨夜她自宣平坊外翻入坊中,武侯们一路追查,在一处小院拿得她,因见过了大理寺派下的画像,上午便报与寺中。”
他说着又自一旁送上了两物:一件沾了血的衣裙,一件是用一件巴掌大的蓝黑粗布包着的瓦片,瓦片是黄褐色的,其上也血迹斑斑。
官吏道:“这皆是在此女的院中寻见的。”
时玉书以手帕拾了那瓦片,颜色、质地皆是眼熟。
“昨夜,你身在何处?”
此时的归弦神色才紧张起来,她目光落在案上的那两件沾了血的物件上,支支吾吾,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在……在……”
“说。”
“在、在家里。”
“若在家中,武侯缘何会寻至你家中?”时玉书沉了声音道:“你与宋二公子,是何关系?”
“并无……并无关系。”
时玉书唤了人,将柳简从酒楼抱回来的画卷拿到了此处,他展开画卷,送到归弦眼前,指着画卷上暗红血色印的小章道:“这印章所留,是顾弦二字,弦字是你的名,这顾姓,是顾台柳吗?”
顾台柳是宁州的一画师,正是归弦所慕之人,可惜二人因差阳错,生了误会,更是因此错过,后来顾台柳被谢容瑜所杀,是归弦最后替他收殓了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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